“哪兒疼?”
埋著腦袋,
方覺夏甕聲甕氣地抱怨,
“頭,還有手?!?/p>
裴聽頌無奈,
“那怎么辦,
你起來我給你看看磕著沒?”
“疼!”這回小鴕鳥好像是不耐煩了,語氣都變得急躁了。
“好好好,
疼疼疼。”裴聽頌心里真是百感交集,
前一個小時他還在擔(dān)心自己和剛攤牌的方覺夏獨處會有多尷尬,
可現(xiàn)在這個對象猝不及防地就變了,變成失智的方覺夏了。
“摸腦袋!”
小鴕鳥開始發(fā)號施令,裴聽頌也不敢不聽。
“好,知道了,
摸摸頭。”他把手放在方覺夏的頭上,
輕輕摸著。他忍不住想起自己小時候養(yǎng)的馬爾濟斯犬,
特別漂亮,也特別喜歡讓人摸它的頭。
只摸了三兩下,方覺夏就悶著頭說,“不疼了?!?/p>
“這么管用的嗎?”裴聽頌有點開心,感覺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很會照顧人的男人了,“那起來唄,
洗把臉醒醒酒?!?/p>
誰知這個依舊埋著頭的小鴕鳥又朝他伸出一只手臂,“胳膊疼?!?/p>
看著這細(xì)細(xì)白白的胳膊,裴聽頌迷惑了,“那……摸摸胳膊?”
“嗯?!?/p>
這怎么摸啊。裴聽頌覺得怎么都不對勁,哪有一個男的對著另一個男的摸胳膊的?
“我給你捏捏吧?!闭f完他就開始像個不太正常的盲人按摩師一樣,閉著眼對著方覺夏的胳膊一通揉捏,也不敢使太大勁兒,怕這家伙又一個反彈。
他真是為這個家付出太多了。裴聽頌心想。
“行了嗎哥哥?!迸崧犿灷鄣冒胨?,牽著他手腕,“咱們能起來了嗎?”
“好黑啊。”方覺夏仍舊沒有半點要起來的意思,反而縮得更厲害了。
裴聽頌無奈極了,“可不是黑嗎?你把頭抬起來就不黑了,我開著燈呢?!闭f著他湊近些,把面對著墻壁的方覺夏掰過來面對著他,伸過手去想幫他把頭抬起來,這樣總不是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