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他被一顆軟糖襲擊了。
十分鐘,二十分鐘,再久到他根本不知道多久的時間里,這心跳都沒有恢復正常頻率,這個緊密的擁抱給了它源源不斷的能量,讓它瘋狂而鮮活的跳著,根本不管裴聽頌大腦的反抗。
這是他的初吻。
裴聽頌努力地說服自己,他很酷,非常酷,接個吻親個嘴根本什么都不算,更何況之前傳糖紙的時候已經(jīng)試過一次了。
但他的說服似乎沒多大作用,腎上腺素不管不顧地上升,方覺夏洗發(fā)水的香氣迷惑他的大腦,他覺得頭暈,覺得喘不過氣。
明明精力已經(jīng)透支,可裴聽頌就是沒辦法睡著,他甚至不敢動,生怕吵醒懷里的人。
一個意外的吻為他的胸膛塞進了一萬只蝴蝶。它們撲閃著翅膀企圖從他的喉嚨飛出去。它們密謀策劃了一場海嘯,在一片盛滿酒精的海里。
懷里這個天真的殺手終于累了,睡熟了,像個軟綿綿的玩偶一樣一動不動,乖巧得很。全世界只有裴聽頌知道,這是個殺傷力多么大的漂亮武器。
而他,就是個乖乖抱著枚小炸·彈的傻子。
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一陣頭痛把方覺夏從深眠中拉出,意識隱隱浮動。思緒混亂,他睜不開眼,只覺得身上發(fā)酸,于是動了動,誰知立刻感覺到一雙手臂環(huán)抱住他,收緊,還拍了拍他的后背。
隱約間聽到熟悉的低沉聲音,帶著睡意,“乖……”
乖?
這是什么奇怪的夢。
下意識收緊的擁抱把兩個人的距離壓縮到幾乎所剩無幾,尷尬的是,盡管方覺夏不確信剛剛聽到的聲音是不是真實的,但他的大腿不小心碰到的某一處,觸感真實得過分。
他猛地回神,一把推開還沒睡醒的裴聽頌,自己抓著被子退到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