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主持人太上道了?!?/p>
主持人笑起來,“好,那么接下來就是表演時間,為了這次時隔一年的新專見面會,Kaleido的六位專程為大家準備了各自的solo表演。首先,第一個為我們帶來演出的就是隊長江淼,他將為大家演奏《雪山春曉》?!?/p>
所有人一起離場,越靠近舞臺邊緣視野越暗,裴聽頌本來在方覺夏的后面,但他刻意加快腳步,走到他面前,后背靠的很近,用這樣的方式幫方覺夏開路。
等到完全退下去,臺下看不見的時候,裴聽頌才拉住他的手臂。他變了,原本他可以肆無忌憚地在這些觀眾的面前演出親昵的姿態(tài),可現(xiàn)在真的喜歡上方覺夏,這場明晃晃的營業(yè)戲碼就心虛起來,他寧可藏著,寧可更小心更誠懇的去對待。
“我沒事的?!狈接X夏很小聲說,“你這樣有點明顯?!?/p>
“什么明顯?”裴聽頌湊到他耳朵邊,“怕你摔倒明顯,還是喜歡你太明顯?”
方覺夏心跳得飛快,可還是直直地瞪著他,有點像驚訝,又有點像生氣。裴聽頌見了覺得可愛,又不敢再進一步去接觸,只能小心調(diào)整分寸,“開玩笑的。”
可方覺夏沒有生氣,也不覺得生氣。聽著這曲子,他感覺自己好像某種在雪里冬眠蟄伏的生物,冷硬的鱗甲裹著他僵化的軀體。這些是常態(tài),是合乎規(guī)則的。可現(xiàn)在,雪還沒化,他先變了。
他不能變,他還得是那個冷血動物,否則他怎么活。
春天是短暫的。
他害怕春天是短暫的。
古箏的音色如雪水初融,琴弦在撩撥下微微顫動,裴聽頌不動聲色地轉(zhuǎn)移了話題,“一會兒是你上臺?聽說你換了歌?!?/p>
“嗯?!狈接X夏垂下眼,看著地板上舞臺與后臺的陰影邊界。
“換了什么歌?”裴聽頌問。
方覺夏低頭,看見幾個工作人員已經(jīng)將一架白色鋼琴搬到了舞臺一角,他才開口,“你很快就聽到了。”
古箏的琴弦落下最后一音,在歡呼聲中,主持人念出了方覺夏的姓名。
“那我……就當你是唱給我聽的?!痹谒吓_前的最后,裴聽頌低聲說出這樣一句。
方覺夏深深吸氣,朝著舞臺走去,沒有回頭。他坐到鋼琴的前面,調(diào)整了一下話筒,側(cè)頭看向臺下的粉絲,聲音溫柔,“聽說你們很想聽我唱粵語歌。”
“啊啊啊啊啊?。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