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聽頌現(xiàn)在想想,心道一點也不荒誕,寫實得很。
他也被一只手攥住,很溫柔地包裹住,翻不了身,也怎么都逃不了。
夜是同樣的夜,每個人的睡眠卻不盡相同。賀子炎一早起來就抱怨凌一晚上說夢話吵他,還拉著方覺夏問他平時怎么忍下來的。
凌一為自己辯駁,“就昨晚而已!我坐飛機太累了!”
聽到昨晚兩個字,方覺夏想到他的“調(diào)研學(xué)習(xí)”,說話也有點心虛,“是啊……平時凌一不說夢話的。”
幾個人在車上吵吵鬧鬧,方覺夏望著車窗外,這里是偏南的天氣,空氣都是濕潤的,透著一絲絲涼意。
很多城市的春天都和這里一樣,是連綿不斷的雨水組成的,但北京的春天是落下的云填滿的,四處飛舞的楊絮一旦停下來,春天也就快結(jié)束了。
方覺夏過去不喜歡楊絮,會讓他鼻子難受,甚至影響他唱歌的聲音,對舞臺發(fā)揮毫無益處??梢坏┧矚g上了春天,這些綿軟的絮好像也得到了愛屋及烏的關(guān)照。他不討厭了,甚至愿意戴著口罩讓它們多停留一陣。
讓春天也多停留一陣子。
快到錄制的衛(wèi)視大樓前,方覺夏卻突然收到裴聽頌的消息。
[受傷的導(dǎo)盲犬:我昨晚很想你。]
就這么短短六個字,就把方覺夏的心攪得一團(tuán)亂。明明就坐在他旁邊,或許還是看著他把這則消息打開,可裴聽頌偏偏這么不動聲色,任由方覺夏的心狂跳不止。
他決定不回復(fù)了。
看著方覺夏將手機收回口袋里,所有人都準(zhǔn)備下車,又是亂哄哄一團(tuán),裴聽頌還有點小失落,以為他會趁這個機會回一句話。
“小文打給他們,說我們已經(jīng)到了。”
“好!”
裴聽頌也準(zhǔn)備起身,就在這時候,方覺夏牽住了他的手,在吵鬧的車廂里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