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處理的話可能更嚴(yán)重,他可不想讓自己的牙印在某人手上留一輩子。
方覺夏繞到床邊,悄悄坐下,輕手輕腳打開醫(yī)藥箱,拿出棉簽蘸了消炎藥,把動作放到最輕,小心翼翼地用棉簽頭輕輕點(diǎn)著傷口。
這么深的嗎?方覺夏看著被他咬出來的傷,下意識用舌尖頂了頂自己的牙齒。
心里的愧疚感突然間呈幾何倍數(shù)攀升。
藥水似乎是有些刺激,裴聽頌的手動了動,方覺夏立刻撤退,握緊自己的小棉簽,觀察敵軍反應(yīng)。
不過好在他沒什么大的動靜,只是收了右手放到臉側(cè)。方覺夏挪了挪,靠近床頭,重新沾了些藥水涂在他的虎口,用棉簽輕輕抹開。
裴聽頌的手指又動了動,方覺夏警覺地抬眼去看,只見他皺起眉,嘴里似乎嘟囔著什么,好像還是英語。
還沒等他辨認(rèn)出來,那只手就已經(jīng)抬起來,摸索著什么,然后啪嗒一下覆在方覺夏的發(fā)頂,揉了揉他的頭發(fā)。
“Stop,
Lily?!遍]著眼,裴聽頌迷迷糊糊地說了幾句話,中英文混雜,語氣溫柔,“Good
girl,乖……一起睡好不好?”
聽到這句,方覺夏的小棉簽一下子就掉了。
他愣愣地等待著裴聽頌揉完頭發(fā),收回手轉(zhuǎn)過身去,這才飛快地收拾了東西,像逃難一樣離開這個房間。
那天晚上方覺夏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里面裴聽頌宣布自己其實(shí)有一個叫做Lily的未婚妻,他要退隊(duì)回美國結(jié)婚了,速度之快和他當(dāng)時空降一樣,來得猝不及防。他們被邀請去參加婚禮,就坐在教堂的禮拜席位。不過教堂的大門好像有點(diǎn)問題,牧師宣布請新娘子進(jìn)來的時候,門怎么都打不開,新娘在外面拼命砸門。
然后,看戲的方覺夏就這么醒了。
“砰砰砰?!?/p>
他都睜開眼睛了,敲門聲還在繼續(xù)。
不是夢嗎?
“方覺夏,你醒了嗎?”
真的不是夢。方覺夏迷迷糊糊揉了把眼睛,下了床匆匆去開臥室門,竟然是裴聽頌。
“怎么了……”
還沒等他說完,裴聽頌就拽著他去到玄關(guān)門口,撥給物業(yè),“樓下打電話打了好久,說你手機(jī)不接,他們就打到玄關(guān)監(jiān)控這邊。說一個自稱是你家人的人來了?!?/p>
方覺夏突然間清醒,想起了今天的日期。物業(yè)接通電話,“方先生你好?”
“你好,請問是不是我媽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