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晚了,
你還不睡覺嗎?”
突然他聽到咚的一聲,
是裴聽頌把額頭抵到門板上的聲音。
“我想你了?!彼苄÷暎?/p>
幾乎是從門縫里傳進來的聲音。
方覺夏舍不得拒絕他,于是打開了門。
黑暗中,他的腰被一只手臂攬住。門被關(guān)上,他被踉踉蹌蹌帶著走,抵在玄關(guān)墻壁,背后是冰涼的墻,
面前是溫?zé)岬男靥拧?/p>
“你不想我嗎?”裴聽頌低著頭,抿住他的耳垂。
他發(fā)啞的聲音里似乎有顆粒,磨著刮著方覺夏的心。好癢。方覺夏偏過頭,輕輕嗯了一聲。
他當然想。
想到自己剛剛還對著裴聽頌的衣服制造幻想,方覺夏有點不好意思,伸手推開他,摸著墻壁走到有光的地方,不太自然地把床上的外套拿起來放到沙發(fā)上,自己也跟著坐到窗戶下的沙發(fā)上,一條腿屈起,手臂環(huán)住膝蓋。
“你不是要看月亮嗎?看吧。”
裴聽頌笑著往里走,眼睛望著方覺夏。他穿著一套純白的短袖短褲睡衣,兩條白生生的長腿露在外面,渾身都被窗外的月色蒙了層清輝,像朵夜里盛放的雪一樣的花。干凈又漂亮。
他走到方覺夏的面前,盤腿坐在地毯上。手握住方覺夏的腳踝,還有他白皙的腳,“不冷?光腳在地上走,你是小朋友嗎?”
被真正的小朋友說是小朋友,方覺夏不太樂意。他試圖把自己被抓住的腿抽出來,但裴聽頌使了點力氣沒能讓他得逞。于是方覺夏只能抬起另一條腿,腳后跟抵在裴聽頌的肩膀上,往外推他。
他脖子上沒戴吊繩,受傷的手也是放下來的,這樣方覺夏才敢用力。
“你脾氣真是越來越大了?!彪m然是這樣的話,但他語氣溫柔極了,說完就偏過頭,吻了吻踩在他肩上的腳。在月色下,從腳踝吻到小腿,珍愛至極。
方覺夏有些心慌,想收回自己的腿,但卻被裴聽頌拉著手腕一拽,跌落他懷里,被他抱住后背。
“裴聽頌,你干嘛?!彼€試圖掙扎,卻被裴聽頌拉著兩條分開的腿往他腰上盤,手臂也往他脖子后面繞。
“不干嘛,”裴聽頌托著方覺夏,抱住他走到床邊,然后俯身把他放到床上,自己也傾身壓上去,“看月亮?!闭f著,他吻了吻方覺夏的臉頰,“月亮在你身上?!?/p>
鼻尖蹭了蹭,裴聽頌的聲音低啞,“你臉有點燙,親起來好舒服?!?/p>
他的每一句話都讓方覺夏不知如何是好,他被蹭到發(fā)癢,半瞇著眼睛,“你不要說話了?!?/p>
“那怎么行,我可是rapper。”裴聽頌笑了笑,“接吻是唯一一個讓我閉嘴的辦法,要試試嗎?”
他發(fā)出的邀請很是直白。方覺夏眨了一下眼睛,仿佛下了決心似的,吻了上去。
嘴唇和嘴唇碰上的時候仿佛有魔力,彼此身體里的欲望終于貫通,如同糾纏在一起的呼吸,少年人的荷爾蒙與情欲交織在一起,把清冷的月光都燒熱,再裹在身上,就不怕冷。
方覺夏喜歡接吻,喜歡裴聽頌的舌尖刺探進來的感覺,薄荷香氣涌進來,舔舐柔軟脆弱的粘膜,蹭過光滑鋒利的齒尖,他們身體的一部分交融糾纏。裴聽頌的手從方覺夏的衣服下擺伸進去,摁著他柔軟的后腰,一點點沿著脊柱溝往上,光滑的皮膚被他的掌心摸索到發(fā)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