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眾鏗鏘悠揚的曲調(diào)襯托下,王霖振奮精神,再次戟指已經(jīng)臉色慘白的丘嘯,厲聲罵道:
“姓丘的!你這豬狗不如的垃圾!”
“洗干凈了這幾兩骨頭,還以為自己是個人了?”
“那天迎客峰上,屎都嚇出來了,褲子剛曬干才幾天啊,忘啦?”
“沒卵子的廢物!那天你怎么不站出來,跟我大哥比劃比劃?”
“還說我大哥是廢物?我大哥剛到棲凰峰,想休息幾天,咋了?吃你家大米飯了?”
“還他媽要公平!公平你八輩祖宗!你個挑糞的跟老子站一起,這公平嗎?”
“你們這群癩蛤蟆,看見真鳳凰,知道夠不著了,就他娘的胡亂噴糞,你還質(zhì)疑上了!就憑你這屎殼郎成精的玩意?你也配?!”
句句扎心,字字如刀!
棲凰峰剛才的弱勢,被一掃而空,反而是對面陷入沉寂,尤其是為首的丘嘯,臉色慘白如紙,像是被無形的糞桶兜頭淋下,幾次想要張口,卻被狠狠壓了回來,憋得想當場吐血。
而開始發(fā)揮專業(yè)能力的棲凰峰弟子,則在一片振奮的氣氛中,共同奏響了更加磅礴的戰(zhàn)歌!
咚!咚咚咚!咚咚!
白簫瑤雙手緊緊握住鼓槌,也不理會身后師師妹幽怨的眼神,瘋狂落在鼓面上,渾厚的鼓點化作萬軍壓境的鐵蹄,狠狠踐踏在丘嘯心尖。
錚錚錚……淙淙淙……
高筱琴十指紛飛,本命靈琴演繹出殺伐之聲,如疾風驟雨一般的輪指急奏,如同進攻的號角,為胖頭師弟的罵戰(zhàn),裹上一層冰冷的鋒芒。
“嗚嗚嗚!鏘鏘鏘!”碧玉短笛亦是尖銳高亢,如同穿云裂石,在王霖吼聲的間歇,無比精準地穿插、盤旋、頓挫,生發(fā)出無窮憤怒的顫音,仿佛是全體棲凰峰弟子被踐踏尊嚴后發(fā)出的尖嘯厲喝。
琵琶、笙管、揚琴、古塤、編鐘……
無數(shù)聲音交織在一起,匯聚,碰撞,合奏齊鳴,一齊化作粗豪罵聲最激昂磅礴、撕心裂肺的伴奏!
王霖做夢都不敢想,能有今日之煊赫!
在無盡樂聲的簇擁環(huán)繞之下,王霖意氣風發(fā),血脈僨張,猛地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棲凰峰所有的靈氣吸取一空,猛地踏上兩步,銅鈴般的眼珠死死盯緊了面無人色的丘嘯。
“胖頭師弟,罵死他??!”白簫瑤杏眼圓睜,一對鼓槌舉得高高的,大聲鼓勵,根本不避人。
所有樂聲,竟在這一刻戛然而止,迎來了一個詭異的寂靜。
可以預(yù)見到,等王霖這波輸出過后,必定又是鑼鼓喧天,琴瑟齊鳴,不論罵得多臟多狠,總會給他襯得悠揚悅耳,甚至聽著還朗朗上口。
罵死丘嘯,真不是沒有可能的!
“刑律堂岳長老來了!”
忽然,一個聲音率先打破寂靜,雖然帶著微微顫音,卻讓氣氛為之一變。
數(shù)百人迅速分開兩邊,一位黑袍老者面無表情地快步而入,恰好站在中間,分開了兩伙人的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