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在試探。
當他發(fā)現(xiàn)周自珩在試探自己的時候,他心底的害怕多于憤怒。
害怕被看清的恐懼觸發(fā)了自我保護機制,迫使他做出過激反應。
夏習清試著開口,卻艱難無比,“我……”
等了好久,周自珩也沒有等到夏習清的話,他的心就這么隨著他的一舉一動高高地拋起,又重重地落下。
“你現(xiàn)在不愿意原諒我,沒關系?!敝茏早裆踔敛桓遗鱿牧暻?,一開始是為了演,現(xiàn)在是因為愧疚,害怕夏習清做出更激烈的反抗,“對不起,你別生氣了,我剛剛就一直感覺你有點……?!?/p>
不舒服。
這三個字還沒有說出口,背靠著烘干機的夏習清差點沒站住,手扶了一下洗手臺才撐住,周自珩心咯噔一下提起來,什么都顧不上直接將夏習清抱在懷里,夏習清使了全部力氣去推他,根本推不開。
周自珩這才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不正常熱度,他松開懷抱伸手去探夏習清的額頭,被他躲開,沒有辦法周自珩只能扶住他的后頸,用自己的額頭抵上他的。
“一會兒被別人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敝茏早窦钡枚疾铧c對他發(fā)火,很快又壓住情緒,把聲音放軟,“大不了上個八卦頭條,只要你不在乎?!?/p>
反正我是不在乎的。
夏習清沒有說話,也沒有掙扎。周自珩吸了吸鼻子,把自己的額頭拿開,“你發(fā)燒了,我們回酒店?!?/p>
“我一個男人,感冒發(fā)燒又不是什么大病,他們還在包間里,我給笑笑打個電話就行?!?/p>
周自珩只當沒有聽到這句話,自顧自接著說自己的,“你還能走路嗎?算了,你別走了。我背你。”說著他就半蹲在夏習清的面前,“上來,我們回去。”
他又想到,生病的人都很脆弱,自己不應該用這么強硬的態(tài)度。于是他又回過頭,仰著臉看向夏習清,“上來吧。”
夏習清的鼻子發(fā)酸,這個人為什么要一再忍受自己的刻薄和荒唐,越是這樣,他越是覺得自己可恨又可悲。他不止一次故意讓周自珩吃醋,讓周自珩失去他應有的冷靜自持。周自珩只不過是想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就被他這樣折磨。
他彎下腰,抱住了周自珩的后背,向他妥協(xié),也向他自己妥協(xié)。周自珩后繞的雙臂牢牢地抱住了他的大腿,將他背好。
夏習清把頭埋在周自珩的側頸。
那首歌果然是唱給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