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銀的同事阿奇忽然捂著肚子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特意大聲地對他說,“江桐,我去上個廁所,肚子疼死了,你幫我站一下柜臺,謝啦?!?/p>
江桐半低著頭,把手套取下來放在衣服口袋里走到柜臺前,好在凌晨也一向沒有什么人,他也不必太擔(dān)心。
誰知剛這么想著,門口便利店自動歡迎的語音就響了起來,江桐遲鈍地抬了抬頭,又迅速低下,視野里只有一雙穿著昂貴西裝的腿。
這個客人接了一杯咖啡,又站在柜臺前,和善地開口,“你好,麻煩給我那一包黃鶴樓滿天星吧。”
對方的聲音實在溫柔,江桐只聽見黃鶴樓三個字,匆匆忙忙蹲下給他找了一包,低著頭推過去。
“不是的,我想要滿天星,藍色軟包的?!?/p>
藍的。
江桐知道自己找錯了,又蹲下來找到藍色的黃鶴樓,雙手拿著遞給了客人,嘴里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著對不起,很小聲。
接過煙的那雙手很干凈,指甲修剪得整潔。
“謝謝你,請問多少錢?”
江桐掃了一下,眼睛謹慎地往上瞥了一下子,看見了屏幕上的數(shù)字,吃力地報給了站在面前的客人。
他從錢包里拿出一張一百元的紙幣遞給江桐,耐心地等著他找零,最后說了句謝謝,推開門離開了。
等到門口的自動語音結(jié)束,江桐才松了口氣,抬頭的時候只能看見一柄黑傘下的半個身影,拉開車門鉆了進去。
“Cut!”
昆城性格雖好,但在拍戲上非常精益求精,這一條買煙的戲拍了足足二十一次。實際上他也覺得納悶,夏習(xí)清和周自珩一對戲就張力十足,可跟其他人就總是欠了那么點意思,總是要磨上好一會兒才能找到那種感覺。
“等一下那幾場戲,就是江桐跟程啟明漸漸熟悉的幾場戲,你要表現(xiàn)出一種近似于對父親的依戀感,但是那個尺度不能太過,要好好把握?!?/p>
聽見昆城這么說,夏習(xí)清就覺得更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