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黑水街日常近幾年出現(xiàn)得比較少,賀朝心想,搬家了?
他翻著翻著,翻到一張橘貓的大頭照,離鏡頭很近,鼻子都快湊上來了,橘貓腦袋上是謝俞的手——光看這手根本想象不到掄起人來能有多狠。
謝俞就坐在路邊臺階上,那貓顯然是被揉得舒服,愜意地瞇起眼睛。
賀朝盯了半天,悄悄點了保存。
這些照片里的謝俞,跟學(xué)校里有些不一樣,但還是那個他認(rèn)識的小朋友。
套著一層厚厚的盔甲,都以為他刀槍不入。
“我操,”賀朝有點受不了,把手機翻了過去,“……怎么那么可愛?!?/p>
謝俞晚自習(xí)下課,回寢室剛洗完澡,就接到家里打過來的電話。以為是顧女士又來問他周末回不回家,正打算用馬上期中考試他得專心復(fù)習(xí)搪塞過去。
結(jié)果接起來就聽到鐘杰明顯喝醉,說話結(jié)結(jié)巴巴的聲音:“謝俞,我告告告訴你,你別他媽以為……”
鐘杰的聲音到這戛然而止,謝俞干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隔兩分鐘,鐘杰又撥了過來,趾高氣昂地說:“你不過是個賤民,還敢掛我電話?”
謝俞聽了額角突突突地跳。
神他媽賤民,感情今天喝醉了拿的劇本還是霸道王爺?
賀朝還沉浸在“我家小朋友太他媽可愛”的情緒當(dāng)中無法自拔,就聽到可愛小朋友本尊在走廊上破口大罵:“操你媽你還沒完了是不是?”
賀朝:“……”
“別人都欠你,你最可憐,”謝俞推開寢室門往外走,打算去走廊盡頭沒人的地方接著講,臉上沒什么表情地說,“是,我覬覦你家財產(chǎn)很久了,你最好跟條狗似的守著。”
謝俞沒走兩步,對面門也開了,賀朝靠在門口看他。
謝俞面不改色越過他往前走,走了一路罵了一路,功力深厚,不帶重復(fù)的。
等他罵完了,掛掉電話走回來,賀朝才問:“誰啊,這么欠罵?!?/p>
賀朝都沒問什么事,正常人乍一聽,不了解情況的都感覺謝俞才是欺負人的那一方。賀朝卻直接給那位被罵了半天的仁兄蓋了個欠罵的戳,偏心偏得相當(dāng)過分。
謝俞本來沒想談這事,聽到這話,停下來,站在寢室門口,多說了句:“啊,就是個傻逼?!?/p>
謝俞眉眼全是煩躁,戾氣過重,要是鐘杰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他面前,再往他手里遞根棍,他能毫不猶豫把人打成重度殘疾的那種煩躁。
賀朝側(cè)身:“你要不要進來坐坐?”
謝俞沒動彈。
賀朝又說:“請你吃糖?!?/p>
謝俞講事情講得十分精簡,能用兩個字表達清楚絕對不會多說一個字。
賀朝聽了一圈下來,差不多聽明白了,認(rèn)認(rèn)真真地建議道:“你繼兄,智障兒童?是不是該去看看腦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