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已經(jīng)一片狼藉,
有盤青菜上甚至堆了幾只蝦,還有一小塊兒不知道那盤菜里飛出來的排骨。
賀朝盯著這片狼藉,心說,別說一碗湯,讓老子干什么都行!
賀朝伸手去轉(zhuǎn)餐盤,
轉(zhuǎn)了半圈突然冒出來個念頭,手頓住,隨口說:“想吃?想吃就再叫一聲?!?/p>
賀朝說完,覺得這個小王八蛋肯定沒那么乖。說不定會直接踹他,惹急了還能撩起袖子,十分高冷地賜給他三個字:“滾出來。”
但是小王八蛋毫無負(fù)擔(dān)地又叫了一聲:“朝哥?!?/p>
“……”
賀朝察覺到自己的喉嚨緊了緊。
認(rèn)識的幾乎人人都喊他朝哥。
但這兩字從謝俞嘴里說出來,跟別人不一樣。
叫一聲,心都塌下去一塊兒。
他腦子里亂得很,最后千言萬語聚成一句話:我操這也太犯規(guī)了。
謝俞腦子里也亂。
他盯著那碗湯看了半天,最后用湯勺攪了攪。
其實也沒有不喜歡吃玉米烙,也不是很想喝什么三鮮湯。
那自己……到底想干什么?
是單純地、不知道觸到了哪根神經(jīng),想叫叫他?
“要不要再上點酒?”劉存浩問。
羅文強(qiáng)邊吃菜邊說:“上上上!剛才那點兒都不夠塞牙縫的?!?/p>
這幫人,難得出來一趟,沒人管著,都跟個小大人似的,又點菜又叫酒。尤其對喝酒有種莫名的情節(jié),好像一喝酒,平時那些條條框框就一下子都消失了。
賀朝剛才跟劉存浩兩個人吹了幾瓶。
謝俞也喝了點,不敢喝太多,好像還是喝得有點上頭了。
劉存浩定的這家酒店服務(wù)挺周到,生日蛋糕推上來的時候,包間里自動關(guān)了燈,謝俞還在喝湯,突然間周遭暗下來。
有人喊了句:“停電了?”
下一秒,包間門被服務(wù)生推開,餐車上是插著十七根蠟燭的大蛋糕,蠟燭發(fā)出微弱的光,跟著著餐車向前移動時帶起的風(fēng)一道晃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