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個后背,布滿了交錯縱橫的鞭痕。
舊傷疊著新傷,有的地方已經結了深色的痂,有的深傷的地方還是猙獰的紅痕,觸目驚心。
這傅老先生,下手可真夠狠的。
不過,他害得大小姐沒了孩子,就該這么罰。
管家心里想著,拿起靠在墻邊的竹尺。
“啪!”
“啪!”
“啪!”
三下,不輕不重地落在傅北宸的背上。
“希望姑爺可以戒驕戒躁,知錯能改?!?/p>
管家放下竹尺,語氣嚴肅。
“就在這兒,對著白家的先人,好好思過吧?!?/p>
“是?!备当卞返吐晳?,沒有絲毫忤逆。
能作為白家的姑爺跪在這里,對他來說,竟然是一種慶幸。
“吱呀——”
祠堂厚重的木門被關上,管家走了。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帝都的冬夜,氣溫已經降到了零下十幾度。
傅北宸挺直背脊,端正地跪在蒲團上,低垂著頭。
晚飯沒吃,又挨了打,跪了許久,刺骨的寒意從膝蓋蔓延至全身。
他漸漸感覺到冷,腦袋也開始發(fā)沉發(fā)脹。
大宅里,暖意融融。
顧星念陪著白夫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心神卻總往窗外飄。
她抬眸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時針已經指向了十點。
他已經跪了四個小時了。
“媽媽,”她終于忍不住開口,“讓他回去吧。”
白夫人端起茶杯,吹了吹熱氣,笑了。
“你不用心疼他,跪一會兒,跪不壞。你哥哥小時候,受罰過后總能老實一陣子?!?/p>
她的眼神冷了下來。
“他害你沒了孩子,這是他應得的?!?/p>
“既然他現(xiàn)在死皮賴臉不肯簽離婚協(xié)議,傅老先生又親自上門請罪,我答應了給他三個月考察期?!?/p>
“三個月后,你若還是不想原諒他,我們白家的律師團,可不是吃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