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在柴房后門撞見了王五的娘子,她紅著眼眶蹲在墻角,手里攥著一塊破布。我走近她,她嚇得往后縮了一下。
“別怕。”我蹲下來,輕聲道,“我不是來抓你夫君的,我是來幫他的。”
她半信半疑地看著我:“小姐……您為什么要幫他?”
“因為我需要真相?!蔽抑币曀难劬Γ岸阏煞?,可能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p>
她猶豫了一會兒,終于從懷里掏出一個油紙包,遞到我面前:“這是……這是我男人昨天夜里偷偷塞給我的,他說萬一他出事,就把這個交給大小姐?!?/p>
我接過紙包,打開一看,里面是一枚玉佩,雕的是松鶴紋樣,樣式古樸,質(zhì)地溫潤。
“他在哪兒見過這東西?”我問。
“他說……是在談判前一天晚上,看見有人從小姐房里出來時掉了這塊玉?!?/p>
我的心猛地一跳。
這玉佩,我從未見過。
但能在談判前夕潛入我房中,并且還能全身而退的人,不是府中熟人,便是有內(nèi)應。
我將玉佩小心收好,轉(zhuǎn)身對阿旺道:“你立刻去查,最近有沒有哪個仆役或管事身上戴著類似的玉佩?!?/p>
“是!”阿旺領(lǐng)命而去。
接下來的幾天,我?guī)缀踝悴怀鰬?,除了處理些日常事務,其余時間都在暗中追查。可越是查,越覺得背后之人手段高明。每次線索剛冒個頭,就會被迅速掐斷;每次接近真相,總有一層迷霧遮住視線。
直到第五天傍晚,我正在書房整理資料,忽然聽見敲門聲。
“進來?!蔽艺f。
小翠推門進來,神色有些慌張:“小姐,二房那邊派人來說,要調(diào)閱您近半年的賬目?!?/p>
我卻不動聲色地點頭:“讓他們來吧。”
等他們走后,我看著桌上攤開的幾本賬冊,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對方之所以要賬目,是因為他們也知道,真正的賬本不在這里。
真正的賬本,早在談判之前,我就交給了徐景瀾保管。
我站起身,望向窗外漸漸西沉的夕陽,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冷笑。
“你們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呵,未免太小瞧我顧琳瑯了。”
我重新坐下,提筆寫下一封密信,交給小翠:“把這個送去徐府,務必親手交給徐公子?!?/p>
她點點頭,匆匆離去。
夜幕降臨,我獨自坐在燈下,手中握著那枚玉佩,思緒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