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毛靈鼠的身影如一道幽藍閃電,貼著凝丹境高手的腳踝掠過。它前爪凝聚著三寸幽芒,正欲刺入對方丹田氣?!抢锸堑に幹α鬓D(zhuǎn)的樞紐,也是李江方才以凌虛劍火焰灼燒時,對方靈力波動最紊亂的地方。
可就在爪尖即將觸碰到玄色長袍的剎那,高手腰間懸掛的青銅令牌突然爆發(fā)出刺目血光。血光如蛛網(wǎng)般蔓延,瞬間織成一道半透明的血色屏障,將藍毛靈鼠裹在其中。
“吱!”尖銳的痛呼撕裂戰(zhàn)場。
血色屏障上浮現(xiàn)出密密麻麻的暗紅色符文,這些符文竟如活物般蠕動,化作無數(shù)細小的血蛭,瘋狂啃噬著藍毛靈鼠的靈力。
不過瞬息之間,靈鼠周身蓬松的藍毛便黯淡下去,原本靈動的眼珠也蒙上了一層灰翳。
“靈鼠!”李江瞳孔驟縮。
方才他正以凌虛劍的離火之力,在凝丹境高手左臂劃出一道焦黑傷口,迫使對方運轉(zhuǎn)丹藥之力壓制灼傷。
這正是靈鼠偷襲的最佳時機,卻沒料到對方身上竟藏有如此陰毒的禁制。
那凝丹境高手發(fā)出一聲冷笑,左手屈指成爪,不顧臂上火焰灼燒,反向藍毛靈鼠抓去:“區(qū)區(qū)靈獸也敢放肆,今日便讓你形神俱滅!”
他掌心騰起一團深紫色的丹火,顯然是要將靈鼠連帶著那道禁制一同煉化。這丹火與尋常丹火不同,隱隱泛著尸腐之氣,分明是用邪門手段煉制的毒丹所化。
沐瑤的古琴聲驟然轉(zhuǎn)急。七弦震顫間,無數(shù)肉眼難見的音刃如暴雨般射向高手面門。她明知這些音刃無法傷及對方根本,卻只求能遲滯其一瞬——可高手頭也未回,僅憑護體罡氣便震碎了所有音刃,抓向靈鼠的手掌毫不停歇。
“滾開!”李江目眥欲裂。
他猛地將凌虛劍插入地面,劍身上的離火驟然暴漲,化作一道火墻攔在高手身前。
同時雙手結(jié)印,體內(nèi)聚靈境中期的靈力毫無保留地爆發(fā),竟硬生生催生出三道土黃色的巖刺,從高手腳下破土而出。
這是他方才激戰(zhàn)中悟得的新術(shù)——以離火擾亂對方感知,再借大地靈力發(fā)動突襲??赡ぞ掣呤之吘剐逓楦呱?,腳尖在巖刺上輕輕一點,身形便如鬼魅般橫移三尺,避開火墻與巖刺的同時,手掌已距靈鼠不足半尺。
藍毛靈鼠在禁制中拼命掙扎,小小的身軀爆發(fā)出最后的靈光,試圖撕裂血網(wǎng)。但那血色符文仿佛擁有吞噬之力,每一次沖擊都只會讓它的靈力流逝得更快。它絕望地看向李江,眼中竟閃過一絲人性化的決絕,似乎想自碎靈核換取一線生機。
“不準!”李江喉頭涌上一股腥甜。
他做出了一個讓沐瑤失聲驚呼的舉動——竟主動震碎了左臂兩道經(jīng)脈,借經(jīng)脈斷裂的劇痛強行壓榨出三倍靈力,整個人化作一道殘影,撞向凝丹境高手的側(cè)身。
“找死!”高手沒想到李江竟如此瘋狂,倉促間回掌相迎。
兩掌相交的剎那,李江只覺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涌來,仿佛撞上了一座移動的山岳。右臂骨骼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鮮血順著指縫瘋狂涌出。
但他終究是爭取到了那關(guān)鍵的一瞬。借著碰撞的反作用力,李江順勢撲到血色屏障前,左手按在屏障之上。離火順著他的掌心涌入,與那些血色符文激烈碰撞,發(fā)出“滋滋”的灼燒聲。
“啊——”符文被離火灼燒,竟反哺出刺心的劇痛,同時傳遞給凝丹境高手。
他悶哼一聲,抓向靈鼠的手掌出現(xiàn)了剎那的停頓。
“就是現(xiàn)在!”李江右手閃電般探出,食指與中指并攏,指尖凝聚著一縷微弱卻異常凝練的金光——這是他從凌虛劍中剝離出的一絲本源之火,也是唯一能克制邪祟的力量。
金光點在屏障之上,那些瘋狂蠕動的血蛭狀符文竟如冰雪遇陽般消融。
“破!”隨著李江一聲暴喝,血色屏障終于裂開一道縫隙。
藍毛靈鼠看準機會,用盡最后力氣鉆了出來,重重摔落在地,渾身藍毛已變得黯淡無光,連呼吸都微弱下去。
“卑鄙小人!”凝丹境高手又驚又怒。
他沒想到李江竟能破掉自己賴以保命的“血噬禁”,更沒想到對方為了一只靈獸,竟不惜自毀經(jīng)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