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夏笑了笑:“汝南袁氏、弘農(nóng)楊氏、錢家、周家,還有羊家那個羊遠。對了,還有幾個想要入贅的?!?/p>
陳跡嗯了一聲。
張夏瞥他一眼:“不過我父親都推拒了。”
陳跡好奇道:“張大人如何推拒的?”
張夏學(xué)著張拙的語氣不耐煩道:“犄角旮旯來的癩蛤蟆就別異想天開了,進門前先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配不配得上我閨女!”
陳跡笑著說道:“倒是符合張大人直爽的性子?!?/p>
張夏輕聲道:“父親說,每日在紫禁城里與人虛與委蛇便精疲力盡,出了紫禁城再沒精力與人周旋?!?/p>
此時,洪祖二走到半路回頭看來,張夏抬起手示意還牽著呢,洪祖二這才繼續(xù)往前走。
在寧朝,男女牽手是極不尋常之事,丈夫要走在前面,女子則走在側(cè)后,此為“夫為妻綱”,禮教之法。
曾有堂官為妻子畫眉后寫詩記下此事,也被兩名御史彈劾不知廉恥,淪為笑柄。
所以此時,路過的步卒紛紛朝兩人看來。
陳跡下意識想松手:“傳回京城對你不好?!?/p>
張夏這一次卻攥緊了:“假的怕什么?”
她看向路過的行人,生猛調(diào)笑道:“沒見過?”
路過的步卒慌忙轉(zhuǎn)回頭去。
胭脂虎還是那個胭脂虎。
……
……
陳跡換了話題:“此行白達旦城兇險異常,你和小滿、小和尚不該跟著去的。”
張夏笑了笑:“怎么,瞧不起我們?!?/p>
陳跡趕忙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張夏見無人看來,抬起手,并起的食指與中指旁有一縷云氣繚繞,與手腕上那只羊脂玉手鐲相得益彰。
下一刻,張夏揮手一指,那一縷云氣隱隱有肅殺之氣,一閃而逝。
陳跡心中一凜。
張夏轉(zhuǎn)頭看他,認真道:“你是先天,我也是先天,小滿也是先天,不要瞧不起人。”
陳跡低聲問道:“何時先天的?怎么沒聽你提起過?!?/p>
張夏隨口回答道:“上個月便先天了,今日已有先天第一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