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哪里會診病?
原本剛穿越來時,陳跡還想過要惡補一下醫(yī)術來著,后來他發(fā)下你姚老頭親傳弟子教的根本不是藝術,而是山君門徑,便徹底擺爛了。
現(xiàn)在,該怎么給人診病?陳跡沉默片刻,而后說道:“姑娘,你好,我現(xiàn)在需要問你一些問題,你回答后,我會根據我的判斷,按照無,很輕,中等,嚴重,非常嚴重這五個程度來做出評分,可以嗎?&ot;這個他熟。
柜臺對面的姑娘先是一怔,而后面色凝重起來:“你在要我?&ot;陳跡平靜道:“是姑娘先來要我的。
火焰一樣的姑娘皺眉道:“我何時要你了?
陳跡說道:“您并不是來診病的,一進門,便追問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甚至都不知道您是誰?叫什么名字?能回答那些問題,已經是很禮貌了。&ot;
姑娘抿了抿嘴唇:“我只是想看看,你在醫(yī)館呆了兩年都學到了什么。陳跡平靜道:&ot;“我學到什么,沒學到什么,與您也無關,想來您也是直來直去的豪爽之人,有話可以直說,并不需要拐彎抹角的試探。
姑娘沒有發(fā)火,反而慢慢平靜下來:“你倒是像坊間傳聞那般。
“坊間如何傳我?
姑娘想了想說道:“坊間傳你性情木訥乖僻,喜怒無常,常年濫賭且流連紅衣巷這等煙花之地,來太平醫(yī)館當學徒也是被家里攆出來的。
陳跡點點頭:“他們傳得都是實話,確實如此。tl
姑娘怔了一下:“你不做辯解?
陳跡笑著說道:“既是事實,無需辯解,或者,無需與您辯解。
姑娘挑挑眉毛:“我叫張夏”
“張夏?
陳跡眼中微微有些迷茫的看向一旁
劉曲星著急比劃著,卻沒人能看懂他比劃了什么。
張夏疑惑:&ot;你沒聽說過我?
陳跡誠懇道:“沒聽說過。
張夏站在柜臺外,旁若無人的自顧自說道:“你也不用裝作沒聽說過我的樣子,我今日來醫(yī)館,是囑咐你一些事情,未來我想去哪里,做什么,都是我的事情,莫要管我,非要斤斤計較,只會給你自己找不痛快。只要你能老老實實的,我自會每月給你發(fā)銀子花,但你不可再去賭坊,不可再去紅衣巷,若教我知道你在外面丟了我的臉,我便斷了你的銀錢?!皩α?,陳跡也要少來往,逢年過節(jié),我自會替你安排好禮品,送去,但你最好少回去。太平醫(yī)館安靜下來,佘登科提著銅稱稱藥的手懸在半空,劉曲星嘴巴長的能塞下一整個包子,世子拉著白鯉胳膊的手力氣越來越大。
姚老頭慢慢捋著純白色的胡須,神情復雜。
陳跡輕嘆一聲:“張夏姑娘是不是誤會什么事情了。你說的這些我都聽不懂。張夏雙手撐在柜臺上,沉聲道:“我父親此時正在你陳府之中,你說你聽不懂?我來這里不過是給你提個醒。教你往后如何相處。
陳跡見對方說的直白,便將手里棋子盡數丟入棋簍中,攤牌道:“張二小姐,我連陳府都不回,他們也決定不了我的事我能看出來,你瞧不上我,既然如此,你何不直接去說服你父親打消這荒誕的想法?張豆搖頭道:“此乃父母之命,他們決定即可,另外,對我來說,和誰過日子都一樣,聽話就行,你也不必覺得委屈,我身為嫡女,嫁給你這庶子,也算是給你長了臉面,往后吃穿不愁,衣食無憂,自可過些好日子。陳跡望向柜臺對面的張夏:“勞煩回去與張大人說,我今日便會與靖王簽下契子,還請他不要打水泥配方的主意了。張二小姐,不論你怎么想,我暫時還沒有成家立業(yè)的打算,請回吧。張夏詫異:“你沒瞧上我?你憑什么?你與你那嫡親哥哥陳問宗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也不知道父親看上你什么了?&ot;白鯉在一旁終于忍不住說道:“你方才說的那些話與入教有何區(qū)別?即便陳跡是庶子,也絕不會沒骨氣到入贅你張家。張夏斜眼看向白鯉:“你又是何人?我與他之事,跟你有何關系?白鯉怒氣沖沖:&ot;“我們都是他的至交好友,容不得你這么輕賤他,還有,你說他不如陳問宗,我們偏偏覺得他比陳問宗,
陳問孝強一百倍。張夏疑惑:&ot;“你患失心瘋了嗎?陳問宗今日剛奪解元,通讀四書經義,精擅君子六藝,你說陳跡比陳問宗強一百倍。強在哪里?
白鯉氣得脖子青筋直跳:&ot;“就是比陳問宗強。
張夏也不與白鯉繼續(xù)爭辯,轉頭看向陳跡:敢去說,“你若瞧不上我也正好,自己去與你父親說,讓他斷了我父親的念想,若你不就按我剛剛說的辦。
說罷,張夏轉身出了醫(yī)館。
只見她跨出醫(yī)館門檻,從駿馬嘴中取下馬鞭,翻身上馬:“棗棗,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