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天嗎?”
“不是?!?/p>
“?”
“你在市醫(yī)院哭著陪你媽媽來急診的時候,我給你遞過紙?!彼室庹f,“那時候我就知道了。”
江燧猛然愣住,他當然記得那晚被江濤打得險些斷了氣的黎慧敏,也記得市醫(yī)院急診室的白熾燈。但他記不得有人給他遞過紙了,準確地說,因為過于痛苦,他關于那天的很多記憶都早已殘缺不全。
“我不記得你了?!彼谋砬榭雌饋碛行┦?。
“誒誒,”時之序趕緊擺手,眼神慌了幾分,解釋道:“那時候我才十二三歲……怎么可能,我是亂說的。”
“但你當時確實見過我?”
她笑著點點頭。
“從那時候就惦記上我了?”江燧眼神一亮。
時之序翻了個白眼,抬手一拳錘過去。
“狗屁,”她瞪他一眼,嘴角卻忍不住上揚,“你那時候跟顆豆芽菜似的,我才看不上你。”
“嗯,后來看上了?!?/p>
他立刻逮住了她話里的漏洞。
“哇,江燧,你可真厚臉皮?。 ?/p>
她瞠目結舌地看著他。
“我那句話說錯了?”
他說得確實沒錯。
時之序被他這一問堵得一時語塞,呆呆地站定,似乎在思考反擊的對策。
江燧忽然笑了起來,俯身抱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很多年后,每當江燧提起這次因為要不要結婚而起的爭執(zhí),時之序都還是心有余怒,但他其實只是想告訴她,無論當時她想要什么時候給出承諾,無論是否想要小孩,無論想不想要婚禮,他都完全尊重和同意她的決定。
時之序反問他,那他當時怎么什么都不說,就知道講一句我愛你。
江燧習慣了,她有時候理性得近乎可怕。只是認真地答道:
“我當時停止思考了。但我愛你,是唯一不需要思考就知道的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