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臨溪拼盡全力推開顧云深,手腕被他捏過的地方紅了一圈,火辣辣地疼。
她下意識抬頭望向公寓四樓的窗臺,心臟驟然一緊。
陸陳周正站在那里,雙手扶著窗框,目光垂落,平靜地俯視著樓下的一切,臉上沒有任何情緒。
“怎么,怕他吃醋?”
顧云深注意到她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再次邁步逼近。
他身上的酒氣混著煙草味撲面而來,讓鹿臨溪忍不住皺眉后退。
“我們現(xiàn)在還是合法夫妻,就算做點夫妻該做的事,旁人也管不著吧?”
顧云深的指尖幾乎要碰到她的臉頰,語氣里滿是挑釁。
陸陳周有先天性心臟病,早年做過手術(shù),根本經(jīng)不起刺激。
顧云深這是故意的,故意在陸陳周面前逼她妥協(xié)。
“你到底想怎么樣?”
鹿臨溪咬著牙,努力壓制住心里的怒火。
“陸陳周那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哪有這么強大的心臟承受這些?”
顧云深頓了一下,笑得越發(fā)肆無忌憚,“萬一他氣出個好歹,比如心臟病發(fā)作,你不得心疼死?”
他往前湊了湊,溫?zé)岬暮粑鼑娫诼古R溪耳邊,帶著曖昧又危險的氣息。
“說起來,上次在車?yán)铩疫€沒盡興。不如現(xiàn)在就在這兒,讓他好好看看,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在別的男人身下是如何承歡——”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夜色里響起,打破了顧云深的得意。
他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鹿臨溪,眼神里滿是震驚。
這是鹿臨溪第一次打他,用盡全力,掌心的溫度還殘留在他的臉頰上,帶著火辣辣的疼。
“顧云深,你不要臉!”
鹿臨溪的手還僵在半空,指尖發(fā)麻,“不管你認(rèn)不認(rèn)離婚協(xié)議,從今往后,我跟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請你別再糾纏我,也別去打擾陳周!”
顧云深盯著她泛紅的眼眶,胸口的怒火像是要炸開。
他猛地轉(zhuǎn)身,狠狠踢了一腳身旁的梧桐樹,樹干搖晃,幾片葉子簌簌落下。
轉(zhuǎn)身徑直上了邁巴赫,消失在夜色里。
鹿臨溪看著車子遠(yuǎn)去的方向,緊繃的身體終于垮了下來。
她捂著胸前大口喘著氣,眼淚忍不住掉下來,剛才的強硬都是裝的。
她其實害怕極了。
可她不能退,一旦退了,她和陸陳周都不會有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