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澳洲政府對古利人的保護政策,任何傷害到古利人的行為都會得到嚴懲,張恪考慮到這點,才會向讓部落首領派一名古利人去引開追蹤者。
畢竟追蹤者再有想像力,也不太會想到自己與這些原始的古利人有打過交道,有過物品交換的關系。
即使最后被追蹤者找到了那個古利人,大多也會認為這名古利人自己從那輛車里取走了這些東西,又隨手丟棄在半路,而不是受人指使的。
就算一時會有什么怒火,考慮到澳洲政府的保護政策,也應該不會有過激的傷人行為。
只是想是這樣想的,考慮也是這樣考慮的,張恪對這名古利人的擔心卻依然是免不了。
此時看到那個被抬上湖的身影,心里不由一驚,難道這些追蹤者真的如此兇殘,對那個古利人下了毒手?
張恪趕緊起身走過去,擠進圍成一團的人群,看到部落首領半跪在地上,摟著那個瘦小的身子,臉上帶淚神情悲傷之極。
原來受傷的是個才十來歲的男孩,倒不是那個成年的古利人,張恪心里莫名的一松。
如果是受傷的是那個古利人,就等于是自己害了他,讓張恪如何能面對自己的內心。
看到男孩的左手手臂一直有鮮血流下來,似乎是中了槍傷,張恪忙回木屋拿來急救藥箱。
跪在那個孩子身邊,取出酒精棉花,醫(yī)用紗布等物,照著一些影片里所看到的那些膚淺搶救知識,全力替這個孩子止血。
只是子彈可能擊中了手臂上的一條支動脈血管,鮮血一直沒能被止住,急救藥箱里又只有這些棉花紗布、創(chuàng)傷貼、消炎藥等常規(guī)藥品,張恪急得滿頭大汗。
最后沒辦法,只得將大塊的棉花和紗布堵著傷口上,用手緊緊按住,避免因為鮮血流失的太快而危及生命。
部落首領應該就是這男孩的父親,見張恪在那里為自己的孩子忙得滿頭大汗,他看向張恪的眼神里滿是感激。
不管是原始人還是現(xiàn)代人,對自己孩子的感情與關心都是相差無幾的,何況這男孩可能還是未來的部落首領。
只是看到鮮血依然滲透了棉花后緩慢流出來,這部落首領的眼中滿是祈求看著張恪,自是希望他能想辦法救救自己的孩子。
張恪也同樣心急如焚,知道此時最緊要的是先給這個孩子止血,同時需要給他輸血,然后再動手術取出彈頭,但現(xiàn)在他卻實在是無能為力,只希望傅俊那邊能盡快從湖那邊趕過來。
湖對面的槍聲不知何時已經停了,黑暗中看到十多輛汽車組成的車隊亮著車前大燈,一齊朝古利人的營地開來。
看到下車領頭走來的傅俊,張恪心里一松,正想向身邊的部落首領示意來的是自己的朋友,隨傅俊過來的人群里,有人大聲講了幾句古利人的語言。
卻是圣誕溪警方考慮到這附近是古利人的保留地,所以專門請來古利人語言專家,以免因為語言不通,而造成在行動時與古利人產生誤會。
有這樣一位方便雙方交流的專家在旁,后面的事情變的非常方便,受傷的孩子被隨行醫(yī)生熟練的簡單包扎止血,掛上生理鹽水吊針后,抬上一輛救護車先行駛離開往珀斯的中心醫(yī)院,那位部落首領關心自己的孩子,也一起隨車離開。
衛(wèi)蘭在睡夢中被張恪抱上車,身子躺在后座上,腦袋枕在張恪的大腿。
一直等到半路,才被不平的路面所顛醒,衛(wèi)蘭此時才意識到自己是在車子上,睜眼看到張恪閉著眼睛歪著身子倚在座位靠背上,卻也已是睡著了。
翻身從座位上坐起來,衛(wèi)蘭小心翼翼將張恪的腦袋,移到自己的大腿上。
光線昏暗的后車廂里,低下頭近距離看著張恪恬睡的面容,衛(wèi)蘭想著自己受傷后迷糊中感受到他對自己的細心照顧與呵護,心被百股柔情所充滿。
聽著張恪平緩的呼吸,確認他確實已經睡著,衛(wèi)蘭閉上眼睛大著膽子吻了吻張恪的嘴唇,帶著微涼和柔軟,更著柔情和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