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將園林建設與文化遺產保護的工作放到一個部門,對保護沙田東片建筑群能起到積極的作用,同時可以精簡機構。
中央已經第四次提出機構精簡了,減來減去,人員越減越臃腫,機構越減越龐大,主要的原因還是干部編制減不下來,兩個單位并到一起,頭頭腦腦都無法精簡的,往往造成一塊牌子兩套班子,甚至兩處辦公地點的問題來。
文物局捅出這么大的事情,就算有三名黨組人員免于刑責,黨內處分也是少不了的,也會盡快地安排他們退下來或調離文物局,所以在干部編制上不存在什么問題,與園林管理處合并之后,也沒有誰會站出來爭主導權。
周富明不得不承認唐學謙的思路很不錯,他還沒有將這事跟沙田東片建筑群的保護聯(lián)系起來,因為唐學謙在市常委會議絕口不提沙田舊城保護的事情。
這個問題,唐學謙也沒有提前跟周富明溝通,看上去像他的靈機一動,周富明卻懷疑唐學謙在將他的軍,即使覺得唐學謙的思路很不錯,心思也不是很暢快,卻沒有想到他也是貿然就提出文物局局長后續(xù)人選的問題。
兩個機構簡并比任命一名局長要復雜得多,臨時市常委會議上也不便深入的討論,一討論,下面的議題就沒有時間了。
一件事情,受益者贊成,損益者反對,對于當事的兩個單位而已,文物局現(xiàn)在這爛攤子事,三個免除刑責的黨組成員,有兩個副局長,都沒有勇氣站出來表達一下反對的意見;對于園林管理處來說,他們覺得是將文物局并過來,級別提升了不說,還不怕文物局的人跟他們在新機構里爭位子,自然萬分擁護。
單純的園林管理處或者文物局都是油水比較寡的衙門,九十年代中期,海州市對園林建設還不是很重視,也就是從九四年底提出建設新海州的概念之后,才逐漸重視起來,加大投入,但是級別畢竟要比一般的市直局要低半級。
文物局的油水之寡,誰都知道的,而且這次市里明確要將文物局搞的幾家公司都裁掉,將所得利潤都上繳市財政,文物局更成了清湯面,沒有油水。
但是兩個機構并一起來,那就完全不一樣的。
兩個機構簡并的事情確定下來,園林文物局的幾個位子自然變得微妙起來。
張恪也沒有精力去關注其中的細節(jié),總之有些關鍵的事情,會有人站出來代替唐學謙發(fā)達意見,將事情推動著往前走,最終各方面平衡的結果,也是各個當事人自身的努力,原園林管理處的處長周健提名當局長,建委副主任黃柱全調到園林文物局當副局長,主管原文物局所轄的業(yè)務。
因為黃柱全的告發(fā),綁架猥褻教師案一時成為省內熱議的傳聞,最終導致萬勇調離海州。
不管怎么說,黃柱全此舉破壞原建委系統(tǒng)的利益平衡,也有違官場的潛規(guī)則,黃柱全在建委系統(tǒng)多受排擠。
通常來說,委大于局,從建委副主任的位子上調去當園林文物園當副局長,有左遷的味道。
更何況黃柱全原來分管的那塊是個肥缺,肥缺空下來,跑到園林文物局分管的又是油水最寡的那塊,當然沒有反對聲音,也沒有人會有太多的聯(lián)想。
園林管理處與文物局原來分屬不同的副市長分管,簡并之后,唐學謙直接提議由宋培明分管,不讓他的市長助理只是掛空銜。
城南區(qū)在宋培明當上區(qū)委書記之后,經濟上提速極大,九四年,轄區(qū)內工業(yè)生產總值才十二個億,九五年,突破二十三個億,增加了近一倍。
在市轄五區(qū)里,從排名最末一下子超過新東區(qū)、北關區(qū),次于西城區(qū)與開發(fā)區(qū)。
也是因為城南區(qū)九五年的突出表現(xiàn),使得海州市的經濟增速首先追上全省的平均水平。
這是個經濟建設為中心的政治時代,宋培明擺平新光造紙廠的問題之后,表現(xiàn)也真是搶眼,何況他還提出九六年工業(yè)生產總值再翻一番的目標,周富明雖然覺得宋培明不再是他的人,也無法拒絕給他加權。
宋培明分管園林文物局,園林文物局具體的文化遺產保護工作由黃柱全主管,加上沙田東片還屬于城南區(qū)的地盤,這樣一來,就杜絕對有單位或者個人對沙田東片建筑群突然下手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