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明信、葛蔭均父子當然無法理解張恪對惘顧他人性命、危驗駕駛行為的痛恨。
奔馳車平穩(wěn)的行駛在淺水灣大道上,葛明信的臉色陰沉,給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那樣教訓,他怎么能夠旁若無事的咽下這口氣?
與此同時,他還擔心張恪會做出對嘉信集團不利的事情來。
“你以后開車也要注意一些,碰到、撞到路人也就算了,你就不擔心你自己?我真搞不清楚你們年輕人,為了追求刺激,怎么可能不注意自己的安危?”葛明信按耐下心里的煩燥,看了一眼坐在身邊默不作聲的兒子,語重心長的說道,“你也是快三十歲的人了,還要我跟你媽替你操心?我可是指望你能接我的位子,你不要讓我失望……”葛明信考慮一下,又說道,“事情沒有平息之前,我讓平叔做你的司機?!?/p>
“法拉利的安全性能非常高,只要不是沖下懸崖峭壁、或者卡在鐵路中間給火車撞這樣的大車禍,就算彎道那里我沒有控制好車甩翻出去,人坐在里面也不會有多大的問題,頂多一部車報銷而已,”葛蔭均辯解道,“這次車禍有法拉利后輪與路側護欄摩擦的痕跡,證據(jù)都對我們有利,也不需要擔心什么,可惜要換一只輪胎……”
“你還有心思擔心車輪胎?”葛明信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要是這次車禍給人別有用心的捅到媒體去炒作,不僅這時候會對我們葛家,對嘉信集團有負面影響,日后你想接替我的位子,要是有人舊事重提,你就憑空多了一些阻力。你要目光長遠的看待這些問題,所以我們平日做事做人都要謹小慎微……”
車平穩(wěn)的行駛在淺水灣大道上,夜空一片暗藍,回頭望去,道側兩側的草坡給如水的月光鍍上一層隱約的光澤。
張恪晚上到孫宅來本是赴宴慶祝孫家搬回故居。
誰能料到路中會遭遇如此慘???
這次的車禍慘劇無疑又讓兩邊的關系徹底破裂到要動手相向才甘心的結果。
“什么叫有錢人的特權,同在一條道路上,坐在法拉利車里的人比路邊行走的人有著更多的安全保障,這就是金錢所形成的特權之一。葛蔭均為什么喜歡肆無忌憚的飚車、危驗駕駛,他知道法拉利能給他更多的安全保障,換一輛韓國現(xiàn)代的車子讓他試試。他還敢不敢在彎道上那樣駕車?”張恪壓低著聲音也無法掩飾他心里的憤恨,車停在孫宅的前庭院里,一邊與下車來,一邊像個仇富主義者那樣跟孫尚義抱怨著,他站在車門口,等著唐婧、孫靜檬她們從另一部車下來,準備一起進屋子里去。
孫小香坐在她們那輛車的前排,她先下車,眼神僵滯的愣在那里。
看到孫小香如此的反應。
張恪下意識的回頭看去,許思淚眼婆娑的正站在屋檐下往這邊看著。
張恪不清楚許思為什么要趕過來,他條件反射似的就想阻止唐婧下車。
剛要伸出手,唐婧已經(jīng)打開車門下來了,臉還朝向車里正準備與葛明玨一起扶孫靜檬下車來,隨時都會轉(zhuǎn)身來,這時候做什么掩飾都遲了,張恪的手僵滯在那里,任他腦子平日再好使,這時候也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如何避免兩女尷尬相見的局面。
張恪與許思的關系。孫家也就孫小香明確的知道。
孫尚義老眼不花,當然能猜到張恪與許思的關系,但是許思在外人面前畢竟克制著不跟張恪有過于親密的動作,他就可以始終裝作糊涂,看到許思站在屋檐下,他只是攤攤手表示詫異。
孫靜檬憑借少女特有的敏感能知道更多,她此時正陷入悲傷中難以自拔,給唐婧攙下車來,看到許思站到屋檐下。
甚至都沒有想到唐婧與許思碰面后的尷尬。
回來是傅俊親自替張恪開車,因為張恪要與孫尚義在車里討論機密的事情,他只能坐在車里看著事情會怎么發(fā)展。
孫家也就葛明玨給蒙在鼓里。
她看到許思站在走檐下。
明亮的廊燈光芒照出她眼眸里滿含淚水。
紅腫的眼睛并沒有影響她的絕美。
滑落到臉頰上的淚水還沒有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