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青年卻不樂意了,拿著筷子將碗碟敲得咚咚咚直響,有個青年拍著桌子站起來,熊起臉瞪著服條員喊道,“看不起我們是不是?我們出來混就圖個面子,又不是缺你們錢,剛才那個小服務(wù)員為什么跑別的桌去了?”
張恪還想看這幾個青年會有什么表演,緊接著就看一個青年又拍著桌子站起來喊道,“這菜里有碎玻璃,你們想吃死我們啊!”他剛剛看到這青年從口袋里掏什么東西撒盤子里,沒想到是碎玻璃。
“對不起?!钡昀习迨莻€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忙跑出來打圓場,剛才那個老板娘站在角落,有些應(yīng)付不了這樣的場面,店老板陪笑臉說道,“真是對不起,可能是撿菜時不小心,我讓廚房給你們重做一盤怎么樣?”
“呸!這是什么肉,怎么這個味?”坐著的一個青年突然將嘴里嚼著的一口菜吐桌上,“你們家是開黑店的啊,這是什么肉?”
“可能是冰箱串味了,我馬上換下去重做。”店老板自認倒霉,一個勁的陪著笑臉,什么錯都攬下來,希望這伙人不要敲詐得太狠。
“肉明明是今天早上剛買的,我剛才看到碎玻璃是他們自己丟進去的?!毙仗锏呐⒆涌床贿^去,走過來跟店老板說道。
“你說什么,你說我們是來敲詐的?”一個青年眼睛恨不得要瞪到姓田的女孩子的臉上去。
姓田的女孩子給幾個青年兇惡的盯著,心里也禁不住害怕、鼻尖都滲出虛汗來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碎玻璃是我們放的?”又一個男青年站起來,手指惡狠狠的頂著姓田的女孩子的額門,頂?shù)盟蓖笸?,店老板忙過來陪笑臉,那男青年卻不饒,叫囂道,“肉變味了,菜里有碎玻璃,還不讓人說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們在敲詐?你們報警去??!你們要不報警,爺今天將你們這破店砸個稀巴爛!”
那青年見田姓女孩跟店老板以及店里其他服務(wù)員面露懼意,氣勢越發(fā)的旺盛,還想著砸?guī)字槐P子給些顏色他們看看,卻不料旁邊慢悠悠的飄來個聲音,“呃,警察還有三分鐘就到,我們是不是再耐心的等一會兒?”
“……”那伙青年都一起發(fā)愣地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坐在旁邊桌上吃飯的那對男女,男的正放下筷子眼睛看著這邊,女的正含情脈脈的看著男的在笑,有個青年受不住氣,挑釁的說道,“兄弟,不歸你管的事,不要挑刺!”
“小田跟顧老板是我的朋友,你們以后不要過來找他們的麻煩,今天的事情就當沒有發(fā)生過,”張恪手往前一伸,亮出腕表給這伙青年看,“還有兩分鐘,你們可以在警察趕過來之前離開?!?/p>
“媽b的,老子出來混還怕警察了?你小子當心點,小心不要大話說破了?!蹦乔嗄陳汉莺莸囟⒅鴱堛。粫r看不穿他的虛實,也不敢上前來動手教訓(xùn)他一頓,他們剛坐下來挑刺,還沒有實施敲詐,自然不怕警察過來,要是給別人隨便兩句大話唬走,那才叫丟臉呢。
這伙青年就坐在那里等警察過來,店老板臉色卻是變得更差,這些人是老油子了,喊警察過來頂多暫時將這些人趕走,就算將他們逮到局子里關(guān)上幾天,他們過來會加倍的挑釁,還不如一開始就花錢消災(zāi)。
沒過兩分鐘,警察就趕過來了,那伙青年想著惡人先告狀,帶隊的警察走進來問,“剛才是誰報的警?”他們搶著迎過去,“警察同志,我們過來吃飯,吃的肉變味,還有碎玻璃,我們剛提起這事,他們就反咬一口說我們敲詐……”說著話眼睛還斜盯著店老板,流露出威脅的意思來。
有警察過來,店老板總是心安一些,即使有麻煩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但也不想過分的得罪這些人,希望能小事化了,陪著笑臉正要主動替這伙青年開脫。
“少說廢話,”警察眉頭一挑,對這伙青年卻不待見,說道,“既然不是你們報的警,就呆一邊上去歇著去,沒輪到你們說話。”
“是我報的警,他們的確還沒有來得及敲詐錢,不過我親眼看到他們將碎玻璃撒到盤子里之后找茬,”張恪站起來說道,問帶隊的警察,“你們何局長呢?他說要過來的?!?/p>
“何局接到您的電話正往這邊趕呢,這時候剛過二橋,是不是等何局長過來再處理這幾個小流氓?”帶隊的警察猶豫著要不要敬個禮,畢竟眼前這個青年是個讓何副局長在酒桌上丟下筷子就往江北趕的主。
“那就等何紀云過來再說吧,”張恪可不想不尷不尬的接受警察的敬禮,轉(zhuǎn)回身又慢悠悠地坐下,“我還有兩口飯就吃完……”
孫靜檬趴在桌上忍住笑卻忍不住拿鞋尖去踢張恪的小腿,叫你丫的裝逼。
那伙青年卻傻了眼。他們剛才還有底氣說這次還沒有開始敲詐不怕誰能咬他們一口,這時候卻慌了神。
請菩薩容易送菩薩難,人家能為這種小事一個電話讓堂堂區(qū)公安局的局長出馬(也許是副局長),他們想不脫層皮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