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婧、陳妃蓉晚上都睡這里,孫靜檬白天在這里玩,晚上還是回家里去,雖說孫宅離這里也不遠,開車就分鐘的事情,只是客人都到了,她總不能開車回去換身衣服再來。
唐婧倒是想狠狠心轉(zhuǎn)過頭去,終究敵不過孫靜檬裝無辜的眼神,微抿著嘴說道,“我跟妃蓉剛買了幾套衣服,不知道你合不合適穿,你挑一件吧……”
“就知道小婧你心腸最好了。孫靜檬討好地說道,拿起紙?zhí)岽闷鹨患渚G色碎花裙子就匆忙走進漱洗間里去換,漱洗間與起居室的隔斷是半透明的磨砂玻璃墻,孫靜檬進去開了燈,將她脫衣服的妙曼身姿像剪紙畫似的映在玻璃墻,張恪心想再出色的畫家都未必能畫出如此美妙的曲線來。
“要不要打開門看兩眼?”唐婧又從后面纏著張恪的脖子,手撫著他的下巴,咬牙切齒的問道。
“啊,看什么?你說打開門到陽臺看沙灘上的泳裝美女嗎?你不是跟妃蓉答應(yīng)跟我夜里一起去游泳嗎,我需要看這些庸姿俗粉?”張恪眼神空了一下就轉(zhuǎn)到陽臺玻璃門上,義正辭嚴的搖了起來,接著眼睛又轉(zhuǎn)到妃蓉偷笑的臉上,背著唐婧朝陳妃蓉瞪了瞪眼睛,不讓她幸災(zāi)樂禍的笑出來。
“……我穿正好呢,你們的眼光真好,我怎么就選不中合意的衣服,只能胡亂的穿衣服,以后要拉你們一起逛街去?!睂O靜檬邊推門走出來邊將身上的裙子扯順,只是手忙腳亂沒有注意到商標吊牌掛在脖子后面,唐婧與陳妃蓉假裝看不見,張恪也只能假裝看不到,這時候都聽見葉祖范跟孫尚義在院子里的說話聲,張恪便催促三個女孩子下樓去,趁著唐婧與陳妃蓉不注意,走在后面下樓梯時將商標吊牌塞到孫靜檬脖子里去,孫靜檬這才注意到?jīng)]有將商標剪下來,也沒有往別處想。
走出樓梯時,張恪給唐婧摟著胳膊去給“無意”踩了一腳,忍痛咧嘴笑著朝葉老爺子他們走過去,“坐這么長時間的飛機,還以為你們要先回酒店休息一下呢……”心里卻覺得奇怪,小妮子昨天還跟靜檬親熱跟姐妹似的,怎么今天就針對起她來了?
下午逛街還將孫靜檬丟下來,就拉陳妃蓉去了。
“別看我八十六歲了,我可沒有你想象的那么不中用……”葉祖范腰板挺直起來、聲音爽朗的說道。
葉愛國介紹他父母給張恪認識,九五年時葉慶民給調(diào)到沈陽軍區(qū)去了,現(xiàn)在擔(dān)任軍區(qū)哥參謀長,一直都沒有機會跟張恪見上面,主動握住張恪的手笑著說,“從九五年時,就聽說了你,一晃眼五年時間過去了,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什么叫世界是屬于你們的,做出這些成就真是不簡單啊,比我這樣在部隊混了一輩子的人有出息多了……”
“葉伯你這么說,我要躲回房里去了。”在葉慶民面前,張恪總要裝成虛心小翼的晚輩子樣子,跟著大家一起參觀新房。
張恪惦記著唐婧針對靜檬的事,看陳妃蓉的神色似乎知道些什么,只是陳妃蓉在香港整天跟唐婧粘在一起,完全沒有做他助理的自覺,甚至兩個人還商議陳妃蓉到錦湖商事的香港總部工作一年積累些工作經(jīng)驗再去建鄴的行政室工作,說白了就是想在香港陪唐婧一年——唐婧還要過一年才畢業(yè)——張恪想著今天都未必有機會跟陳妃蓉單獨說上話,參加婚房時,唐婧興沖沖地去參觀嬰兒房了,恰好有一通找張恪的電話打到陳妃蓉的手機上。
張恪走到窗戶邊接聽電話,通過電話就站在窗戶邊要將手機遞還給陳妃蓉,等她走過來,朝嬰房里撇撇嘴,小聲問,“怎么了?”
陳妃蓉嫣然一笑,卻又心虛地回頭看了一眼,視線竟然瞥向?qū)O尚義夫婦兩人的背景,即使壓著嗓子聲音也很柔的跟張恪說道,“中午吃過飯,我跟小婧回處找水果刀,聽著孫總跟葛姨在過道里說話,你知道他們在說什么?”
“能說什么?”
“孫總的語氣很感慨,”陳妃蓉學(xué)孫尚義的口氣,只是一點都不像,“老大的事總算是讓人省心了……這大概是在說孫姐跟葉哥的事,葛姨頂了他一句,你猜怎么說的?”陳妃蓉學(xué)葛明玨的口氣倒是很像,“小的也是賠錢貨,我爸活著的時候說了,就小的這臭脾氣,鐵硬是賠錢倒貼給人家去做小的,你看看……”陳妃蓉又俏皮地笑著說,“我不知道葛姨說的小的是誰?”
這窗戶開著,風(fēng)吹進來,張恪感覺背脊這汗水都快淌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