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前兩天,周復再一次走進張恪的辦公室,明顯感覺到身上的壓力。
你能給一個人絕大的好處,也能讓他轉瞬間一無所有,那你對他自然就能形成壓力。
張恪知道這并不是很好的合作關系,但是沒有辦法,誰讓自己的身份還只是十六歲的少年,根本不可能拿平易近人的姿態(tài)去折服這些三四十歲的成年人。
既然無法折服,那就讓他屈服吧。
“周廠長家困難的話,公司可以提前支付三個月的工資給你,”張悠閑的坐在轉椅上,沒有請周復入座,“沒有必要的話,還是不破壞規(guī)矩為好,”扭著看著蔣薇,“蔣姐也是一樣,你們都清楚公司對造紙廠有并購的權限,在適當?shù)臅r機,你們與今天到場的管理人員所繳納的保證金有優(yōu)先轉為公司股份的權利。”
周復見蔣薇沒有提預支工資的事情,心想也沒有必要做不討人喜歡的事情,說道:“勉強能湊得出錢來?!?/p>
“接下來還有一些事,我們坐過去說吧,”張恪站起來走到西側的休息區(qū)域,請周復他們坐下,“廠子以后就交給你跟蔣姐負責,只有一個月的準備時間,這么多事,還是蠻緊的?!?/p>
蔣薇坐在一旁,心里想:當然緊了,要從職工手里將保證金收過來,然后拿這筆去做投產前的準備工作,真讓人頭疼啊。
就與海裕公司、海泰公司銜接的細節(jié),又討論了一會兒,張恪就讓周復與蔣薇與其他管理人員討論投產的事情,他與許思不再出面。
看著周復與蔣薇離開辦公室,許思才吐了一口氣,說道:“原來你是這樣的打算。你估計能籌集足夠的資金嗎?
“不到萬不得已,沒有人會放棄國家工人的身份,造紙廠地問題拖了大半年了,工資也一分沒的發(fā),有多少職工自謀出路的?”張恪并不懷疑能籌集足夠的資金,平靜的看著許思,“我跟你說過,這個世界只存在兩類人,我們手里沒有資金。但是在這里,資金并不是最重要的,就算有一千萬的資金,也未必能做得成事情。我的決定,看上去有些不盡人情,但只要讓造紙廠正常的運營起來,自然沒有人會抱怨了,何況。我已經給了他們糖吃……”
“你所說地蜜糖就是補發(fā)工資、提供廠車接送?”許思橫了他一眼,“可是,你之前揮了一次大棒,現(xiàn)大又舉起大棒,你的這種特性,是不是生來就有的?”
“什么特性,奸詐?我當你是夸我,”張恪笑了笑,許思放下冷淡的外殼。
柔媚的眼神讓人心醉,“海州市至少有60的中小型國有企業(yè)、集體企業(yè)陷入長期的虧損之中。三四百萬資金,或許不難解決,但是只能解決新光造紙廠一家的問題,不可能給每一個虧損中地企業(yè)提供這么多的資金,所以需要一個普遍的解決方案。所有問題都可以歸結到管理與有效的資源配置上,資金只是很小的一個因素?!?/p>
“你是說這個方案可以復制到不同的企業(yè)上?”許思有些興奮。
“只是理論上的研究而已,”張恪笑了笑?!罢嬲龍?zhí)行起來的難度很大,不考慮這么遠的事情?!?/p>
“剛才還覺得你有些不近人情,”許思對剛才地誤解有些不好意思,定睛看著張恪,“沒想到你考慮的這么遠。一直都想不通你怎么會知道這么多東西,我在你面前就跟白癡一樣,什么都不懂。你的設想大概需要一個非常有能力的人去執(zhí)行才行,我卻幫不了你什么?!?/p>
“你能讓我信任,這就足夠了,”張恪笑著說,“有些事情,不是一兩個人就能解決的,需要一個團隊,需要這個團隊領導更多的專業(yè)人士,一些設想才有實現(xiàn)的可能?!?/p>
臨近十二點,周復與蔣薇再次走進張恪的辦公室。
普通地職工還不知道,今天到場的二十多名管理人員勉強都能接受保證金的條件。
張恪讓周復、蔣薇代表公司請造紙廠的管理人員到二十二樓的餐廳用餐。
謝晚晴今天上午在十二樓召集團海泰貿易的管理人員開會,各地辦事處的經理也都趕到海州。
愛立信已經推出中文數(shù)字手機gh間表,許多人對此寄托厚望。
謝晚晴下午要離開海州市回省城,張恪陪她到旁邊飯店用簡餐,許思、蔡緋娟都在場。
海泰貿易地三名副總,蔡緋娟、周游是海裕公司的人,張恪對他們也比較信任,吃飯時,互相交流兩家公司上午會議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