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恪看著李芝芒騎車拐入學校,心想:高中部沒有學生留校,她這時候回學校做什么?
張恪腦子猛閃了一下:這是今天!
要不是下雪、要不是看到李芝芳,張恪還想不到今天的特殊,如果不出所料的話,從今天過后,李芝芳、王炎斌還有曹光明三人的人生將迥然不同。
張恪拍了拍司機的肩膀,讓他靠路邊停下來,對司機說:“你先送許思回家,然后將車里的影碟機送給蔣薇……”
“你怎么在這里下車,不回家了?”
張恪本不想管這些破事,但是一旦事情發(fā)生,對杜飛的影響極大,就不能袖手旁觀了。
“想起學校里還有些事,不送你回去了?!睆堛〈蜷_車門,風卷著雪花拂到臉上,這是一九九四年的雪花,感覺真好,伸手接了幾片雪花,想放到許思的手心上,已經融化成冰冷的幾滴水,落在許思的手心里。
許思溫柔的笑了笑,張恪將車門關上,看著車子遠去,才轉身朝校門走去。
時間還早,學校里還有許多學生,走到高中部教學樓前,抬頭看見四樓的教室還亮著燈,不曉得誰還在教室里,想必李芝芳看到教室亮著燈,一定會先到教室看看。
“張恪,”杜飛的腦袋從陽臺上探出來,張恪站在路燈下,沒有刻意意掩藏,雪雖然大,還不能擋住人的視野,讓杜飛一眼就看出來了,“你今天怎么會來學校?”
張恪就算是正常上課期間都可能隨時消失,卻在高中部統一休息的周末到學校來,確實夠奇怪的。
其他人接連探出頭,都是班委,沒看見唐婧,張恪抬頭問:“唐婧呢?”
“我們班委開會呢,唐婧請假沒有過來,你不知道她去哪里?”杜飛頭探出欄桿喊,“你快上來,外面雪這么大?!?/p>
張恪上了樓,李芝芳在教室里,看上去不像趕過來偷情的樣子。
張恪也是事后道聽途說,中間隔了這么多年,記不得即將會發(fā)生的細節(jié),更不清楚她這時到學校來是專門跟王炎斌溫存,還因為今天班上班委開會,大概是討論下個月的演講競賽。
張恪坐進教室里,旁觀班委們繼續(xù)討論,李芝芳問張恪有什么意見。
有些突然,張恪還以為李芝芳徹底忽視自己的存在呢。
張恪之前聽唐婧念叨過一些,沒往心里去,腦子里一直想著她跟王炎斌的事情。
反應有些短路,搖頭說自己沒什么意見。
李芝芳頗為失望讓杜飛他們繼續(xù)討論。
李芝芳沒有參加杜飛他們的討論,抱著一疊試卷離開教室。
李芝芳一走,杜飛他們就沒有正形,開始嘻笑打鬧。
張恪與他們玩不到一起去,坐在一旁,有些落寞地感覺。
中間李芝芳又回來過一次,讓大家回去。
其他人都先走了,張恪與杜飛拖在后面。
杜飛問張?。骸叭ツ睦锍燥垼阈∽舆@些天請假去哪里了。怎么打聽都打聽不你的行蹤?!睆臅锾统霭鼰焷恚f給張恪。
張恪啞然失笑。
都決定戒了,沒想到杜飛這時候開始學會吸煙。
接過一支煙。
蹲在辦公樓前花壇的陰影里,杜飛背著身子給兩人點上煙,兩人都藏著花樹的陰影里,只有兩點煙頭在陰影中明滅著,不走到近處細看,根本發(fā)現不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