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森此前未曾與張恪有過接觸,聽謝劍南描述,再看張恪今天得勢不繞人地鋒利言辭,還真是囂張跋扈的人,給他一通話刺得面目青紅。
都說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子,只是與周謝兩家已沒有可轉(zhuǎn)的余地,張恪可不在乎多得罪張鐵森這號人物,哪里需要給他好臉色?
就連周瑾瑜對合資地事情都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趙陽更是強(qiáng)調(diào)要求近期就出成果,就憑張鐵森這號人物還不能掀起什么風(fēng)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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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談判結(jié)束了,現(xiàn)在也不適合私下里請郭建、陳沫一起吃飯,張恪讓陶行健選吃飯的地方,他是惠山人。
到停車場,坐進(jìn)車?yán)?,看見張鐵森借用香雪海的紅旗車還停在那里,他們這邊車剛發(fā)動,紅旗車就靠了過來,看見張鐵森露出頭來。
張恪詫異的按下車窗,以為他有什么事要說。
“就算合資成功又怎么樣?你們不要忘了,這還是在惠山的地盤上,你們要能從惠山撈到一分錢,我就跟你姓……”張鐵森摞這句狠話就揚(yáng)長而去。
張恪給張鐵森的這句話搞得有些摸不著頭腦,張鐵森赤裸裸的威脅沒有讓他生氣,卻覺得有些好笑,他有什么資格說這種話?
“跟我姓,也是姓張……”張恪很無謂的說了一句,不過紅旗車已經(jīng)絕塵出了,張恪側(cè)過頭對陶行健說,“這車是香雪海的資產(chǎn),明天談判時提出來,憑什么借給他用?”
傅家俊倒是有些憂心,他說道:“企業(yè)跟地方政府關(guān)系搞僵,的確寸步難行,特別是大神易擋,小鬼難纏。我有個朋友到內(nèi)地來開酒店,他人脾氣硬,仗著自己是港商的身份,就沒有到處孝敬,開業(yè)后,今天來查衛(wèi)生,明天來查消防,幾乎天天有舉報他酒店有賣淫嫖娼的,給折騰了兩個月,又不甘心低頭,只得低價轉(zhuǎn)手撤了出來,他后來得知,還只是當(dāng)?shù)匾幻眳^(qū)長對他有特別大的意見……”
張恪微微搖了搖頭,換成謝劍南、周瑾瑜就不會說這么蠢愚的話,正泰集團(tuán)又不會龜縮在惠山不出去發(fā)展,稍有些思智的人都不會玩陰手,今天你玩別人,明天就得給別人玩。
張鐵森開著紅旗駛出香雪海電冰箱廠的廠區(qū),才給謝劍南打電話,笑著說:“那班狗日的,他們倒以為拿出一疊看起來不錯的廢紙就能來惠山攪局了,我還怕他們退縮呢,留到以后慢慢玩死他們才有意思?!?/p>
“呵呵,商不跟官斗,自古以來就是這個道理,再說了,強(qiáng)龍不壓地頭蛇,張恪這家伙聰明還是有些聰明的,可惜對這個問題還是認(rèn)識不透……”謝劍南的笑聲很干,不過還很努力的在笑著,“他們以為走上層路線就萬事大吉了,事情還不都是下面辦的?”
“呵,真想把那小子當(dāng)時的樣子拍給你看,”張鐵森心里十分暢快,“你啊也真是的,怎么兩次都讓他占了便宜,就算在海州的地面,也不能讓那小子耍流氓啊,真是替惠山人民丟人。好了,現(xiàn)在到惠山上的地面上的,我們也要學(xué)會利用合法的手段。不說你了,晚上出來吃飯?”
“今天晚上可能不行,我要趕著去省城,可能過好幾天才能回惠山,回來我請你吃飯吧,”謝劍南在電話里說道,“我說張哥,你為什么非要想著去當(dāng)什么中方總經(jīng)理,以你的才華,要不過來跟我一起做整海泰?”
“不就為了爭一口氣?現(xiàn)在想想算了,經(jīng)商的搞不過搞行政的,搞行政的搞不過搞政治的,我頭昏掉了,以前竟然想著要去當(dāng)什么總經(jīng)理?!?/p>
“這倒是,我還不是借著我媽的名義在外面招搖撞騙,要不然遇到張哥,還不得跟著裝孫子?”謝劍南掛了電話,心里想著張恪會不會認(rèn)識一下小鬼難纏,還是會有別的動作?
張恪不清楚張鐵森為什么要說這樣的話,既然他這么說,就不能置之不理,真要給這些小鬼纏身,三天兩頭給你搞個突擊檢查,在食堂看到只蒼蠅就罰你千兒八百的,這廠子還真難開下去。
張恪也相信以張鐵森在惠山市的能耐能做到這一點,但是張鐵森憑什么認(rèn)為在他做這些小動作之前不會給捻死掉?
要沒有周瑾瑜在背后撐腰,張鐵森是吃了豹子膽了?這么大年紀(jì)都長狗身上去了?
要沒有周瑾瑜在背后撐腰,捻死張鐵森跟只螞蟻似的。
這事還真是蹊蹺了。
周瑾瑜會支持他搞這些小動作?
張恪搖了搖頭,周瑾瑜會在這種事上硬磕,那真是沒什么好擔(dān)憂的了。還有一種可能,張鐵森純粹就是一炮灰,被推出來惡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