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三年前的夏天張恪一怒當(dāng)眾掀桌,還會覺得小孩子亂脾氣;此時的他卻有沖冠發(fā)怒的威勢,壓著旁邊都跟著喘不氣來。
張知非他妻子要安撫大家的情緒,呶著嘴擠眼示意他大伯張知微夫婦趕緊先離開。
張知微真是怕了,張恪這小子一直以來都對他家橫鼻子豎眼看不順心,還真怕他惱了之后會六親不認(rèn)做出什么橫事來,抖抖縮縮拉著妻子就先出了院子。
別人都不曉得怎么安撫張恪的情緒,張恪撇撇了嘴,自己跑過去將地上的咖啡杯撿起來,放到玻璃茶幾上,又跑到工具間將拖把拿出來,拖起灑了一地的咖啡漬;這時候才有保姆剛過來接過他手里的拖把拖地。
張恪將晚晴杯里的咖啡倒了一半進(jìn)自己的杯里,才坐到沙發(fā)上,好像沒發(fā)生什么事似的,對張奕說:“江南那邊的營林規(guī)劃書,你明天拿一份給我,我這兩天有空,就看一下……你們結(jié)婚的事情,大家都不知道。我爸媽知道了,肯定會送一份禮給你們的,我先代他們送給你們……”將手腕上的那塊江詩丹頓表摘下去,沒有直接給張奕,而塞劉婷手里。
才又回頭跟小嬸嬸說,“小嬸,你去跟他們說,海州沒有他們?nèi)鰸姷挠嗟?,不認(rèn),要斷關(guān)系就斷,至于張奕之后與劉婷是分是合、是好是差,都沒有這時候把人往死路上逼的道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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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恪也不管樓下這攤子事,徑直上了樓,張知非的妻子跑出去找他大伯將張恪的意思告訴他們,晚晴跟著上了樓,誰都沒有想要張恪會發(fā)這么大的脾氣,進(jìn)了書房,沒人時輕擁著他的膀臂,說道:“沒必要生這么大的氣,實(shí)在不行,讓張奕與劉婷離開海州就是了。”
“蠻期待的夜晚,給搞成這樣,心里能不惱嗎?”張恪收斂起性子,將晚晴輕樓在懷里,苦笑著說。
晚晴掐了他一下;張恪就坐在桌子角上,掏出手機(jī)給還在建鄴、今天經(jīng)過建鄴倉促都沒有趕上見一面地小叔打電話:“小叔,趕巧我回海州,大伯就上門來鬧事啊,這事真是蹊蹺!”
晚晴詫異地呶呶嘴看著張恪,都不相信這事是安排好了的,聽見張知非在電話那里苦笑:“我勸過你大伯,你有沒有看到他撕破臉皮不要臉的樣子?我給他罵得狗血噴頭,人不是鬼不是,心都寒了。我想就怕你爸出面也要給他拿話堵回去,難道我們還能跟他破口大罵,你都不行,那我讓張奕帶著劉婷離開海州……”
晚晴貼著張恪的身子而站,手機(jī)傳來的聲音,聽的一清二楚:趕情還真是張知非趁著張恪今天回海州才將張奕、劉婷住這邊的消息透露出去,張知非詭計(jì)多端也就罷了,難得張恪竟一眼看透,竟然還半真半假的發(fā)了一通脾氣。
張恪嘆了一口氣,對著手機(jī)說道:“我的態(tài)度也表了,脾氣也發(fā)了,這事要還是解決不了,讓張奕帶著劉婷離開海州算了……”想起大伯那付嘴臉,他都有些心灰意冷。
“許鴻伯說張奕他爸不至于頑固到那個程度……”張知非順帶將許鴻伯也出賣了。
“唉,”張恪嘆了一口氣,對著手機(jī)說道,“就曉得你們沒有啥好心眼把我當(dāng)槍使喚,但愿事情能解決好,不要鬧出什么大事才好。”
掛了手機(jī),張恪坐到沙發(fā)上,晚晴也不大曉得事情的始末,不過劉婷手碗的傷疤倒是很刺目,這件事真這么縱容下去,有過這樣那樣不愉快經(jīng)歷的劉婷只怕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就在樓上書房里與晚晴說了一些別的事情,聽到樓下又有些動靜,才再次下樓。
“張奕他爸媽回去,走之前還將那屋里收拾了一下?!?/p>
“哦……”聽小嬸嬸這么說,張恪呶呶嘴,也不能就肯定這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應(yīng)了一聲,這邊的客廳又重新讓保姆打掃得整潔干凈,才想起問劉婷現(xiàn)在在哪里工作。
“之前的工作都丟了,鬧成這樣,哪還有心思去工作?也怕鬧到單位去啊?!毙饗饚椭忉尩?。
“那去錦湖吧,”張恪說道,又問張奕,“蔡緋娟的電話你知道?工作的事,直接去找蔡姐給安排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