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數(shù)百名東大學生將留學生中心團團圍住,而且人越聚越多,警方與校治安處的人將義憤填膺的學生擋在外面,雙方正僵持不下。
張恪與李馨予面面相覷,舞廳斗毆時,他們也在教職工活動中心,雖然沒有親眼看到打架斗毆的場面,但是也看到那名城建學生在兩名女孩子的攙扶下離去,在舞廳給暴打一頓已經(jīng)夠冤了,沒想到還給不依不饒的韓國人追到宿舍里給棒球棒打中頭部……
他們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是整個事件的導火索,李馨予還義憤填膺的說道:“他們真是太過分了……”
張恪不得不安慰她:“帖子多少帶著些偏激的情緒,也許跟真相有些出入……”嘴里雖然這么說著,神色凝郁的看著窗外,他知道bbs上的帖子多少有些道聽途說的成分在內。
只是當著李馨予的面不方便打電話問究竟。
過了一會兒,時學斌主動的打電話過來匯報事情的最新進展:“……市外事辦的人出動了,在舞廳給打的三名韓國人是三星的派駐員工,不是什么留學生,一名韓國人先回去了,另兩名韓國人去學府巷的韓國餐廳吃夜宵時,遇到一群喝醉酒的韓國留學生,才湊到一起重新回到東大來挑事。這群韓國留學生,也不完全是東大的,也有師大的……不過他們咬定在舞廳里無辜給東大的學生圍毆,撿到參與圍毆的一名學生的學生證,喝了一些酒,才沖動的回去想討回公道的,他們對喝酒后的沖動認錯,但是要求學校嚴肅處置舞廳毆打他們的學生……”
“他們真是太過分了,怎么可以反咬一口呢?”李馨予粉臉漲得通紅。感覺在張恪面前很丟臉,問張恪,“學校不會給他們欺騙吧?”
張恪都沒有臉跟李馨予說起國內處理這類糾紛的慣例,現(xiàn)在市外事辦的官員都出面了,處理事件的主動權就由外事辦控制了,張恪只能跟李馨予說:“警方又不會只聽一面之辭,我想你們在這邊的負責人會出面處理的……”
打開玻璃窗,還能聽見校園里吵吵嚷嚷一直沒有停休下來。
“我們能去證明他們說了謊嗎?”李馨予問道。
“我們又沒有看到舞廳里斗毆的情形,”張恪說道,抓起外套,問李馨予,“我過去看看,你要不要去?”
“嗯?!崩钴坝椟c點頭,她還穿著張恪的外套,跟著他下了樓,往校園里走去。
趕到紫霞湖北面,才發(fā)現(xiàn)聚集的學生有上千人,將留學生公寓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著個潑水不進,兩排警察站在大門外的臺階上,阻止義憤填膺的學生沖進去鬧事,臺階上還有人拿著便攜式喇叭勸學生們離開靜待處理結果——東大學生哪里有那么好唬弄,堅持要學校主持公道、嚴懲打人兇手。
還有好幾部警車停在紫霞湖東面的林蔭道里。
這邊圍了這么多學生,大部分學生都是給韓國留學生囂張行為激怒、過來聲討公道的,也有小部分是過來追八卦湊熱鬧的。
“不知道東大哪個哥們?yōu)閲鵂幑?,玩了個韓國妞,將這些韓國棒槌激怒了——這些韓國棒槌酒氣熏天的沖進城建學院的宿舍樓里,嘴里還嚷著什么大韓民國之花不能給中國佬玷污,發(fā)瘋似的將城建學院的宿舍亂打亂砸一通,夜里沒有上自修躲在宿舍里的那些人都遭殃,最慘的還是城建那人在舞廳里已經(jīng)給暴打了一頓的小子……”兩名學生穿著拖鞋站在旁邊聊著八卦。
張恪看了李馨予一眼,她是又羞又急,粉臉漲得通紅,沒想到他們在舞廳里給三星的員工看到才引起這些事端來,他撓了撓頭,還真不知道說什么好。
“你怎么有空過來的看熱鬧?”時學斌從留學生公寓那頭繞過來,開始還沒有注意看到李馨予,說道:“事情基本上搞清楚了,三星的三個人從舞廳出來像是追什么人,在舞廳入口處撞到城建的兩名女生,一起的男生想要那三個人道歉,沒想到三星的人動手就打人,三人圍著一個打,舞廳里的人看不過去才一起動手教訓了他們……后面差不多就那樣了,三星派了名部長剛過來。你知道三星的三個人沖出舞廳是追什么人不?有個東大的哥們給咱們長臉了……”
張恪恨不得一腳將時學斌踹下紫霞湖去;時學斌一臉的壞笑,剛想將他道聽途說的八卦才添油加醋的描述一番,才看清張恪身邊的人是李馨予,詫異的叫了一聲:“啊,李小姐也過來看熱鬧?”見李馨予身上穿著件男式外套,跟張恪身上穿的是同一式樣,只不過一件是深紅色,一件是海藍色,瞬時明白她剛才就跟張恪在一起,指不定里面還穿著張恪的內衣呢,壞笑著頂了頂張恪的肩膀,小聲說道:“他們都不知道。真正長臉的在這里呢!”
“城建的那個男生情況嚴不嚴重?”張恪不跟時學斌糾扯這種話題,問起城建那名學生的情況,城建的那名男生真是遭了無妄之災。
不管李在洙在不在建鄴,他都不會親自出面處理這種事情,何況沖進城建學院宿舍打的主要是那群喝醉酒的韓國留學生。
“聽說蠻嚴重的,還沒有醒過來,”說到這個,時學斌嚴肅起來,罵了一句粗話,“談論個屁,人都給打成這樣了,先將他們刑事拘留起來,然后再慢慢調查不遲……”
“這些人即使沒有外交豁免權,刑事拘留他們,也需要省公安廳審批,事后向公安部報備?!睆堛≌f起其中的難處,拉時學斌到一旁向他解釋其中的曲折,“要是城建那名學生情況不是特別嚴重,無論是市里還是學校,都不會讓事情鬧得太大,省公安廳也不會出面,這時候拖著遲遲不拿出解決方案來,就是在等醫(yī)院方面的搶救情況……”
“切,難怪都說他們才是一等公民!”時學斌啐了一口,還是小聲注意不讓李馨予聽見。
張恪撇撇嘴,不想對此作什么評價,手機響了起來,見是省公安廳陳曉松的電話,望著停警車的林蔭道看去,陳曉松果然坐在一部警車里向他招手。
張恪與時學斌還有李馨予走過來,問道:“你怎么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