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藏在某處,也許很長時間都不會有動靜,但是等其一旦吐著信子猛竄出來,就會讓人覺得痛徹入骨。
崔國恒的那篇文章還算不上多大的殺傷力,肖瑞民站出來抵制葛建德對海粟科技的投資決策才是最致命的。
在全球新經(jīng)濟板塊哀鴻遍野之際,海粟科技能走出獨立行情就是在于投資者對華夏電子注資海粟科技有著強烈的預期。
這種類同于重組的題材概念最受國內(nèi)投資者的追捧,誘使眾多的投機客來抄底,硬生生的將海粟科技的股價從谷底托到半山腰,然而肖瑞民經(jīng)媒體散布出來的抵制言論嚴重動搖了這種預期的基礎,海粟科技的股價自然就應聲而落。
肖瑞民是華夏電子內(nèi)部公開站出來跟錦湖合作的特例,肖瑞民選擇在此時跟葛建德再次決裂,嚴文介用腳趾頭也能猜到是誰在背后謀劃,直叫他心里憤恨難消。
嚴文介手死死地抓住晶瑩剔除的高腳玻璃杯,看著腥紅的酒液,想象是那家伙的血液一口飲盡,他努力的往自己冷靜下來,走到會議室里坐下來。
“你們說,杈們下一步該怎么本?”嚴文介眼睛盯著劉奇俊跟張文信。
上周四、周五的兩個跌停,直接將他們想借華夏電子脫身的計劃打得粉碎,前后差不多有四十億資金壓在海粟科技的頭上,解不了套,文舟那邊已經(jīng)感到很嚴重的資金壓力了。
張文信看了看表,他腦子里盤旋著找什么借口離開好,王海粟的無故失蹤,對他來說不可能沒有一點觸動,他甚至不愿意去相信是嚴文介在幕后搞黑手,他心里想著:生病到海外找個地方休養(yǎng)一段時間或許是個不錯的主意。
他只是給聘來負責電子商務網(wǎng)站的高級打工仔而已,可不想涉及到什么命案中去。
劉奇峻皺著鼻頭沉吟了片刻,說道:“就擔心他們明天開盤前再拋出什么轟動性的消息來——他們掌握了昆騰在線這個國內(nèi)第一門戶網(wǎng)站,若要有什么風吹草動,傳統(tǒng)媒體也會跟風而上,會形成對我們極不利的輿論氛圍。我們稍一減持,很可能股價會再次給打到跌停!”
“沒有辦法,你就直接說??!”林雪沒有耐心地說道,眉頭皺著完全沒有平時的風雅氣度,她寄托無數(shù)心血的精典,眼看著要跟海粟科技一起沉沒,如何能讓她的心情好起來?
她早就厭煩劉奇峻這種裝謀士的臉,每次都說得十拿九穩(wěn),每次都栽到里面爬不起來,要不是給他說動將精典拿給信通銀行抵押再往外圍市場投進十個億,她何至于這么狼狽?
林雪還想?yún)柭曉儆柍鈩⑵婢拙洌謾C不適時的響了起來。
嚴文介見林雪拿起手機的表情有異,問道:“誰的電話?”
“胡副市長的,他這時候打電話來做什么?”林雪疑惑地說道。
胡金星是總裁助理,就坐在劉奇峻的身邊。
嚴文介沒有說什么,讓林雪先接電話,會議可以延緩一下。
“什么?省里正式成立聯(lián)合調(diào)查小組對海粟科技專門調(diào)查!”林雪聽著胡宗慶在電話里的傳信,驚諤之余,聲音情不自禁的提高了八度。
嚴文介也難以置信,他正當以為王海粟失蹤后省里要對海粟科技進行正式調(diào)查必須考慮什么都查不出之后如何下臺的問題,哪里想到聯(lián)合調(diào)查小組今天就突然成立了?
“今天不是休息天嗎?”劉奇峻想到個關鍵問題。
林雪馬上也醒悟過來,將疑問跟電話那頭的胡宗慶提出來,得到的回應依舊令她震驚:“什么?江敏之、劉聞濤下午緊急通知相關部門負責人到省政府參加會議,王海粟失蹤之前曾將一份材料交給他在建鄴工大讀研的堂妹,就在今天,這份材料通過張恪轉(zhuǎn)交到江敏之手里!你能知道到底是什么材料嗎?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你都不知道什么材料,我們想什么對策去?聯(lián)合調(diào)查小組向市局索要王海粟的失蹤案偵查情況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