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站在門口?”
謝劍南回頭看見謝漢靖的秘書站在他的身后,手里捧著一堆文件。
“等著幫你捧文件……”謝劍南伸手裝著無意地從她胸前插過來,抓起上面一疊文件的同時,手背插過她地胸部,瞥著她微紅的俏臉,裝作無知的推門走進謝漢靖的辦公室,他老子謝漢明也在里面,另外還有負責集團投資業(yè)務的副總裁。
“并購案有什么問題?”
謝漢靖讓他的秘書將文件放下后出去,將桌角的一份文件遞給謝劍南:“你先看了這個再說,新光造紙廠新廠的并購方案?!?/p>
謝劍南翻開看到文件最前面的并購摘要,給上面的數據嚇了一跳,問謝漢靖:“二叔,數據沒有錯?”
“剛剛打電話確認過……”謝漢靖倒也不否認他一開始對上面的數據懷疑過。
“新光造紙廠新廠的凈資產絕對不會超過一千五百萬,這份方案竟然給出三千三百萬的并購價?”謝劍南真懷疑自己看錯過,往后翻出新廠的凈資廠評估,確實只有一千四百萬出頭,“這份方案是城南區(qū)提出來的?”
“不,是最終的方案,經過越秀、海裕確認過的方案?!敝x漢靖說道。
“也就是我們只有選擇接受或不接受的權利?”謝劍南遲疑的問,見大家臉色都不好看,這顯然是正泰集團做大以來很幾年都沒遇到的情形了。
國有企業(yè)產權改制漸漸拉開序幕,國家要求產權轉讓價格不得低于企業(yè)的凈資產,私人投資者往往會千方百計的在資產評估階段壓低國有企業(yè)的凈資產值,然后以凈資產值收購,謝劍南完全相信錦湖有能力以最低的價格從城南區(qū)手里收購新光造紙廠新廠的全部資產,即使將收購價壓到一千萬以下都不會讓人覺得奇怪。
三千三百萬的收購價,讓他們狠狠的吃了一驚,完全出乎意料的一個收購價。
謝漢靖陰隨的看著老三與謝劍南的臉色,說道:“晚晴的態(tài)度讓人琢磨不透,倒讓我們進退失據了,你們看這事情怎么處理?放棄?”
謝劍南手指捏得發(fā)白,他知道愛達電子與錦湖的關聯程度非常的深,愛達電子可以說是他們的一頭超級現金奶牛,正泰集團以前的資金優(yōu)勢已經蕩然無存,難道就這么放棄?
謝劍南心里卻有些不甘。
給二叔盯著,他抿著嘴、嘴唇咬得發(fā)白卻不說話。
謝漢明問道:“所謂放棄是指不參與這次注資并購,還是完全的從錦湖撤出來?”
謝漢靖說道:“你們說呢?很明顯,錦湖與愛達電子背后的實際控制人都是徐學平兒子當年創(chuàng)立的海裕公司與那個神秘兮兮的越秀公司,錦湖拿出更多的代價從市政府、區(qū)政府手里收購造紙廠,愛達電子卻可以得到更多的優(yōu)惠政策,這是變相的利益轉移,謝晚晴已經不把自己當成謝家人了,我們要跟他們糾纏下去,這件事上,最終吃虧的也只有我們……”他將“這件事”三個字咬得很重,顯然也不甘心這次吃虧。
“錦湖去年下半年的贏利有多少?”謝劍南不甘心的問了一句。
“并購方案的附件上有去年的財務數據,年前錦湖增加近三千萬的污水處理設備投資,所以賬面上沒有一分錢的贏利……”
去年以三千萬的代價拿下錦湖30股權,這時候主動提出撤股,最好的結果就是拿回這三千萬。
當初的三千萬就讓他們白白用了大半年的時候?
要認真評估起來,錦湖的凈資產還沒有一個億,他們去年是給出相當高的溢價的,就是想利用資金的優(yōu)勢與造紙廠資產并購的條件,逐步取得錦湖的控股權,沒想到他們并沒有資金上的優(yōu)勢,而造紙廠資產并購反而成為限制他們的繩索。
謝劍南知道他二叔主意已定,國內的機會這么多,死纏爛打絕不是二叔的風格,將他跟他老子叫過來,是因為去年他們最堅持要從謝晚晴手里收購錦湖的股份,這無疑是次警告。
謝劍南心里不甘,卻不得不保持沉默,上午他接到葛蔭均從香港打回來的電話,葛家旗下的上市公司嘉信實業(yè)將于明天召開臨時股東大會審議一項增發(fā)收購方案,增發(fā)對象的公司竟然是越秀(香港)有限公司,這家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就是許思。
謝劍南讓葛蔭均將公開的資料傳給他,增發(fā)后,越秀香港將擁有嘉信25的股權,而越秀香港會將近三千萬港幣的資金與東南亞地區(qū)的影碟機品牌使用權及相關影碟機制造技術置入嘉信實業(yè)。
想起年前在香港遇到張恪、許思的事情,見張恪、許思與葛家長輩并無接觸,還以為他們純粹是以孫靜檬朋友的身份出席,哪里想到背后還有這樣的交易?
經商要善勢,心里雖然再不甘,謝劍南也不會失了理智,說道:“即使要全部撤出來,也有很多需要談判的地方,我來去海州負責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