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辦公樓前花壇的陰影里,杜飛背著身子給兩人點上煙,兩人都藏著花樹的陰影里,只有兩點煙頭在陰影中明滅著,不走到近處細(xì)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兩人。
辦公樓好幾個房間亮著燈,校領(lǐng)導(dǎo)的辦公室在二樓。
過廊里的燈很明亮。
張恪與杜飛躲在暗處,將二樓過道的情形看得細(xì)致入微。
張恪抬手看了看表。
借著微弱的熒光,已經(jīng)六點半了,就算有教師在學(xué)校里。
也沒有多少了。
王炎斌走出校長室,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走到過道的西頭,叩了幾下教務(wù)處辦公室的門,他沒有等里面地人回應(yīng),就轉(zhuǎn)身走來,從樓梯下來,在樓下猶豫了一會兒,抬頭看見李芝芳從辦公室出來,才轉(zhuǎn)身往辦公樓后面新建的科教樓走去。
杜飛將煙頭在地上捻滅,張恪適應(yīng)暗處地光線,看見杜飛的表情很兇惡,心里嘆了一口氣:這小子知道李芝芳與王炎斌地關(guān)系?
李芝芳隨后下了,也朝科教樓方向走過去。
之前在教室時,她的高跟鞋踩地踢踏響。
張恪雖然離得遠(yuǎn),這時候校園里很安靜,卻沒有聽見她的高跟鞋擊地的聲音。
“操?!倍棚w惡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臉形有些扭曲,又十分的兇惡。
張恪拍了拍他的肩膀,李芝芳與王炎斌地行為,在成年人看來,實屬正常;但是十六歲地杜飛,大概無法接受他心目中的完美熟女形象遭到破壞。
“你知道李老師跟王炎斌地事情?”杜飛盯著張恪,“你怎么知道的?”
“我又不是瞎子,又不是笨蛋,誰看不出來啊?”張恪信口胡扯。
杜飛眼睛瞪圓,身上積了一層雪,將雪拍掉,甩膀子要走,張恪拉住他。
曹光明這時候從辦公室出來,他走到王炎斌辦公室前敲了敲門,沒見里面有反應(yīng),躡手躡腳的移到李芝芳辦公室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飛也似地下了樓,在樓下猶豫了一會兒,也轉(zhuǎn)科教樓方向走過去。
杜飛讓曹光明詭異的動作嚇了一跳,問張恪:“曹光明去哪里?”
張恪還是將決定權(quán)交給杜飛,說道:“李芝芳與王炎斌在做什么事情,曹光明大概猜到,他要能當(dāng)場捉奸的話,李芝芳與王炎斌都會身敗名裂,他就可以順利當(dāng)上一中的校長了?!?/p>
“……”杜飛狠狠的吸了一口冷氣,沒有說什么,拳頭捏得緊緊,借著微弱的光線,可以看見他的肩膀在微微的顫抖。
張恪從他口袋里掏出香煙、打火機,遞給他一支,替他點上。
對于十六歲的少年來說,這些事情可能太復(fù)了一些,只要經(jīng)歷過這些事,大概會突然成熟許多吧。
杜飛猛吸了一口煙,面相兇惡的朝科教樓走去,張恪悠然自得的點起一支煙,慢條理絲的抽了起來,將肩膀上積的雪抖掉,第二支煙抽到一半,就聽見科教樓方向傳來一聲沉悶的慘叫,有什么東西從樓梯上滾下來,在安靜的校園隱隱約約的聽得見。
聲音小了些,聽不清楚,在張恪將手里的煙抽完,就聽見李芝芳的尖叫:“杜飛,你住手,會出人命的!”
還留在辦公室的老師都聽到李芝芳的叫聲,紛紛走到過道,彼此對看著,不確定聲音從哪里傳過來。
張恪將煙頭丟掉,撒腿往科教樓跑,杜飛這小子雖然十六歲,卻人高馬大,好像不是他老子杜小山的種,他要真發(fā)了狠。
搞不好會出大事。
杜飛人騎在曹光明身上,一拳一拳狠狠的擂向曹光明的臉,李芝芳衣衫不整,她顧不上整理衣衫,跑過要抓住杜飛地手臂,卻給他一甩丟到老遠(yuǎn)。
張恪箭步竄過去,抓住杜飛將要揮下的拳,猛然將他拉倒,見杜飛還要沖上去往死里揍曹光明,伸手一大耳刮子:“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