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青石街,坐出租車趕往酒店。許鴻伯都成了人精,意思一點就透,不需要費什么口舌。
趕到酒店,剛下出租車,一輛豐田轎車從后面靠過來。
張恪嚇了一跳,豐田車停穩(wěn),一個胖子從里面鉆出來,他圍著停在酒店前的尼桑車轉了一圈,確認是唐學謙的座騎,緊步往里走。
張恪跟著他進酒店大堂,就聽見他對前臺后面穿侍應生制服的服務員大呼小叫:“唐市長在哪里,快領我過去?!?/p>
得,也不用問了,跟著走就是。
張恪與許鴻伯相視而笑,跟著他從大堂轉角樓梯拾階而上。
走到三樓,胖子才注意到張恪、許鴻伯一直跟在后面,眉頭揚了揚,臉上的笑意倒沒有消失:“你們找哪個,三樓都是包廂?”又朝身邊地服務員抱怨,“難道這時候就沒有人來招待客人嗎?”
“聽說唐市長在這里吃飯,正愁找不到地方?!痹S鴻伯笑著說。
胖子遲疑了一會兒,認不出許鴻伯與張恪一老一少是什么人,自持能跟唐學謙搭上邊的人。
層次不會太差,笑堆到臉上,說:“敝人姓吳,口天吳,吳天寶,你二位……”見許鴻伯、張恪沒有自我介紹的意思。
也不見惱,緊著往前走,指著前面的房間,“318間,要不你們先進去?”
張恪笑了笑,看他氣勢,大概是建鄴酒店的老板,聽到唐學謙在這里吃飯的消息。
急沖沖趕過來,臨進門卻怯場了。
不理會他,張恪與許鴻伯先推門進去。
臨進門還回頭望了一眼:“吳總,你要不要進 來?”
“要進的?!眳翘鞂氉審堛∫缓?,將額頭地汗星子抹掉,也跟著進了房間。
張知行欠著身子請許鴻伯入座,看到吳天寶跟著進來,有些奇怪,看了看張恪。
張恪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不認識,徑直在唐婧身邊坐下來。
吳天寶才發(fā)現許鴻伯、張恪原來是趕唐學歉的飯局的。
緊忙自我介紹:“
我是酒店的經理,還到我們建鄴酒店來用餐,是酒店全體員工的榮幸……”
“雖然忙,飯還是要吃的,”張恪轉過身子,“談不上榮幸不榮幸地,”側頭看著壓在唐婧胳膊下的菜單?!霸趺幢M挑你喜歡吃的點?”
“你有什么意見?。俊碧奇盒忝嘉P,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定睛看著張恪,聲音嬌柔嫵媚的說,“有意見也不搭理你?!?/p>
張恪無奈地笑了笑,看著唐學謙說:“要等唐婧拿定主意吃什么好,我們都要餓死了,不如讓吳經理幫忙推薦幾個菜吧?”
唐學謙哈哈一笑,說道:“那就請吳經理推薦幾個菜……”
吳天寶多看張恪一眼,有沒有張恪這句話,還沒有他說話的份。推薦過幾樣特色菜,拿著菜單就下去親自布置了。
許鴻伯與唐學謙、張知行都算認識,又算不上熟悉,話題自然從張恪學棋扯起。
張恪小學時在少年宮學棋,那時許鴻伯剛辭去公職,在少年宮教棋混日子,那時張知行與唐學謙都還在海州師范任職,張恪沒有給他留下太深刻的印象。
話題自然要小心翼翼地避開許思,從棋藝說起,就要說起海州的圍棋傳承,青石巷尾的道觀,從明末就屢出圍棋高手,海州地圍棋到民國才逐漸沒落,提及道觀,自然要道觀周圍百年的深宅大院以及深灰雜白的民居特色。
一邊吃菜喝酒,許鴻伯一邊侃侃而談,并不是有意買弄,在張恪提及拆除還是保留的問題之后,他花了精力認真研究過沙田這一片的民清建筑群,也聽到規(guī)劃局的那班人都傾向于拆掉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