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公安局會介入調(diào)查……”張恪說道,他對此沒有抱太大地指望,江上元雖然公開這么表示,語氣卻成問題,看情形市公安局不會急著對涉案的人員采取行動。
市委秘書長錢文貴隨后趕過來看望,他的語氣也是“玩的太過份,要認真處理”,間接涉案的人不少,錢文貴是新蕪人,與新蕪官場上千纏萬扯,說話不會公允的,不過他還是表達了他的中立態(tài)度,他對躺在病床一聲不吭的衛(wèi)蘭說:“要有什么委屈,也不要一聲不吭。”他在病房里站了一會兒,就出來對翟丹青說:“衛(wèi)蘭是市政府招待賓館的員工,在工作中出了意外,賓館要負責到底,她父母提出什么條件來,要盡量滿足,你不能做決定的,直接給我打電話?!?/p>
市政府招待賓館歸市委秘書長錢文貴分管。
翟丹青瞪著眼睛,差點要將唾沫啐他臉上。
錢文貴就這么看了一眼,又跟張知行說了幾句話,就走了,想必也怕沾上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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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文邀請參與他生日宴請的九個男女,其中六個男青年家里在新蕪都有顯赫的底子,都說兩個陌生人之間只要通過六七個中間人就能搭上關(guān)系,六個在新蕪有勢力的家庭足以在構(gòu)成一個覆蓋全新蕪市的關(guān)系網(wǎng)。
翟丹青這個女人很不簡單,有些事情,張恪沒有敢跟她細說。
衛(wèi)蘭不肯開口說話,而衛(wèi)蘭父母又想退縮,張恪等醫(yī)生將他臉上的傷痕處理完,等杜飛手臂的麻藥勁完全過去,將自己的手機號留給翟丹青:“需要幫助的話,你直接打我的電話。”
“現(xiàn)在怎么辦?”坐到車里,杜飛氣鼓鼓的說,他這種年紀還沒有學會隱忍。
“雖說直接涉案的才兩人,但那些在客廳里的混賬都不是什么好鳥,說不定身上也背著什么案子,這些人為什么能肆無忌憚,還不是他們父母在背后撐著?這案子,這么查下去,不曉得何年何月才查得清,就算省公安廳直接介入,將羅文抓進去,難道他們就能受到真正的教訓?”張恪用一種很無奈的語氣說道。
“干他娘的,當時抓住他直接廢掉就好了?!倍棚w胸口悶著一股子惡氣不得發(fā)泄。
“沒必要為了這些混蛋把自己也搭進去……”張恪搖了搖頭。
“那你為什么還沖過去砸人,為什么不等我,我右手還是好的?”杜飛對自己給撇下這事很不爽。
“我要讓全新蕪的人都知道我對這小子恨之入骨?!睆堛≥p輕嘆了一口氣,雖然說這時候恢復了冷靜,砸人時卻真的難抑心中的怒火。
“羅文能在新蕪胡作非為,無非因為羅歸源是新蕪市委副書記、常務(wù)副市長,當羅歸源倒下來,羅文就屁也不是,到時候誰會幫他掩飾,幫他說話?”
杜飛畢竟也是在這個環(huán)境里長大,張恪稍一提醒他便能明白過來,說道:“我看羅歸源身上不止這一個問題,前些天你拉我去城防江堤,瞎子都看得出那江堤里有貓膩,我爸常說揭蓋子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你這次當著新蕪市大小官員的面都跟羅歸源父子撕破臉了,還不是有足夠的借口去揭他們的老底!”
張恪撇嘴想笑,沒有笑出來。
他原先就想借口與羅歸源父子翻臉,好有借口將江堤的事情直接捅出來,免得拖到九八年成大患,而徐學平想整頓小江流域的堤防系統(tǒng)因為阻力太大只得采取增加經(jīng)費加固堤壩的折中方案,但是這筆錢撥下去會造出多少豆腐渣工程造成新的隱患就不得而知,將新蕪城防江堤辦成大案就是一個絕佳的震懾清理全省水利系統(tǒng)的突破口。
省林業(yè)系統(tǒng)的例子就就擺在眼前,劉華山毫發(fā)無損的到江南省某市當一把手去了,水利系統(tǒng)的情況更加復雜,又涉及到國務(wù)院分管水利的部門,要想調(diào)查一件案子都會阻力重重,更不用說要在九八年之前整頓全省水利系統(tǒng),徐水平想以一己之力而力挽狂瀾是不可能的,想成事,就要有特殊的手段。
張恪卻也萬萬沒有想到會在衛(wèi)蘭身上發(fā)生這種事情。
張恪對他爸說道:“爸,我看你是不是暫時請假離開新蕪兩三天,我們晚上就先去省城?”
張知行想了想,這當兒離開新蕪,無疑會給羅歸源他們很大的壓力,點點頭,說道:“好,晚上就走?!?/p>
張恪聯(lián)系一直在暗中調(diào)查城防江堤的許瑞平趕過來與他匯合,讓盛青直接跟劉斌攤牌,看劉斌手里有沒有搞倒龍華集團的關(guān)鍵東西,羅歸源是省管干部,在省里也算一棵有些根基的大樹,直接查他要省紀委出面,讓省紀委出面查羅歸源不是徐學平在短時間內(nèi)就能插手的事情,最好還是從城防江堤承建商龍華集團、從羅歸源身邊人、從城防江堤挖起。
將諸多事情安排好之后,回去將他媽也接他,三部車,帶著手臂受傷的杜飛直接去省城找徐學平合計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