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恪整天暑假都在新蕪鬼混,暑假過后的這一個月,人還是第一次離開海州,江黛兒留在香港的事情,還是暑假與唐婧她們?nèi)ハ愀蹠r聽說的,江黛兒給愛達電子做宣傳地事情,也完全由市場部與飛鴻廣告公司負責,張恪已經(jīng)不會管太瑣碎的事務;與許思通電話時,也沒有特地的聊起過許維的近況,還真不清楚她這學期開始竟會在1978打工,不然怎么著今晚也不會到1978來,看陳妃蓉那加工,似乎要介紹許維給唐婧認識。
雖然唐婧對什么事情都清楚,但是相對直接面對的心情絕不是很好過的,張恪心想,要有可能,他寧可讓唐婧與許思兩人間永遠都不要跟對方的圈子有接觸。
大家都在很小心翼翼的維持著一個謊言,一旦謊言有給戳破的可能,慌張的可不止制造謊言的人。
“許維姐。這是唐婧,我一直有跟你說起過,她跟張恪一起到省城來玩?!标愬卣f道。
唐學謙一案地種種內(nèi)幕也只限于少數(shù)人知情,許維能猜到許思有一段委屈的、不光彩的歷史,卻不知道具體的細節(jié)。
更不知道與唐學謙一家人的恩怨。
唐婧,許維是知道地,像年前她與許思、陳妃蓉三人住進張恪給許思在丹井府準備、并重新裝修過的那棟舊宅時,話題扯到張恪時,自然而然的也扯到唐婧身上,許維知道她是海州的公主,也知道她與張恪青梅竹馬的關系。
“你好,老早就聽妃蓉提起過你。張恪跟藏寶似的不帶你出來玩……”許維親切的笑著跟唐打招呼,又跟蘇一婷打招呼。
許維推門進來的瞬間,唐婧地心臟在那一刻幾乎都要停止,還以為是那個女人,心想她這時候不是在香港嗎?
分清是許維。
又見許維似乎對什么情況都不清楚,懸著的心終于落回原處,心里多少對張恪有些怨憤,見張恪還彎著身子撿地上的酒瓶,狠狠的在他腰上擰捏了一把解恨。
呲牙咧嘴,吃痛也得保持笑容。張恪將喜力擺吧臺推給葉愛國,但愿今晚能順利的過去。
葉愛國嘿然而笑,坐在吧臺前也默不作聲,倒是在其他服務員陸續(xù)上工之前,許維要去幫孫靜檬整理桌椅與酒吧設施,陳妃蓉勤快地過去幫她們忙,蘇一婷要去跟孫靜檬湊近乎,也跟著過去幫忙,心里卻在吶喊:除了自己。
怎么都是美女?
許維雖然不及陳妃蓉、唐婧那些明艷,主要是她的堅毅性格、削瘦的臉形讓她看起來更中性化一些,不過中性化的容貌更容易得到同性的認同,在蘇一婷看來許維也是大美女一個,男性看她或許會覺得許維雖然明眸皓牙,但是女人味有些欠缺。
唐婧雖然不愿意過去,只是想著自己賴在吧臺這邊,會顯得特殊,只得也走出吧臺。幫著整理給磨砂玻璃分隔出來的半封閉式包廂去。
“女人多了辛苦吧?”葉愛國舉著喜力啤酒,突然感慨了一句?!疤奇汉孟裰佬┦裁??”
“嗯,”張恪苦著臉應了一聲,說道,“小妮子腦袋瓜不比我笨。”
“呵呵,”葉愛國嘆息地搖了搖頭,“辛苦的日子慢慢體會吧,我看你以后的人生要比我混亂啊,換作其他男人倒是值得炫耀的一件事!”
張恪笑了笑,這些事,拿言語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想著等回去再給唐婧好好掐幾下,倒是柳志軍得陶晉授意跟自己接觸的事情——在省市領導的車隊離場之前表示此意——要跟葉愛國說一下。
至于對徐學平日后仕途可能遇挫的猜測不需要明說,葉家會有自己的判斷。
要是能簡單地改換門庭,政治上也就沒有朋黨一說,葉愛國撇了撇嘴,笑著說:“總不能說是什么壞消息,省委書記就沒有對我表露出有需要見面一談的意思。”
“盛鑫這兩年,都是在外省市發(fā)展家電連鎖,省里又不能公開的要求你們?nèi)~家將產(chǎn)業(yè)都搬回東海來,見你有什么好處?還不如不見。”張恪笑了笑,政治上的事情,要想開才行,徐學平暫時的先后退一步,未嘗不是好事。
眼下發(fā)展家電連鎖賣場是葉家最主要的事業(yè),當初葉愛國接受張恪的建議,放棄東海市場,避免過早的與謝家競爭,集中精力開拓浙江、上海等省市的市場,葉愛國聽張恪這么說,笑了笑,說道:“眼下也不是回東海直接跟海泰競爭地時機……正泰與錦湖合資成立的科王電器,最近的動作很大啊,好像想在影碟機市場有一番作為。科王要讓他們做大了,盛鑫就更難回東海了。”
張恪撇嘴露出輕蔑的笑容,說道:“要是科王不僅不能成為他們的提款機,還會分散謝家的注意力與財力,對盛鑫來說,會不會是個好消息?”
“那自然是好消息,”葉愛國來了興趣,東海是相當重要的一個市場,要是正泰給科王電器分散精力與財力,海泰離開正泰的資源,是無法給盛鑫進入東海市場制造太大障礙的,“你準備對科王下手?”
“也許是他們自取,我哪有那閑工夫理會他們?”張恪笑了笑,“只是覺得有這可能,你們提前做些準備也未嘗不可,我現(xiàn)在倒是專心在想到底什么樣的話才能投我們省委書記的好呢,雖然也只是通過柳志軍的間接會面,不過我也期望與他面對面談一次呢?!蔽┯信c柳志軍見面愉快,才可能與陶晉直接見面,張恪在想柳志軍到底會在明天還是后天打電話過來?
“兩者之間沒有關系?”葉愛國問道。
“哦,我車上有本書,保羅·克魯格曼所著,《流行的國際主義》,其中收錄他在九四年就發(fā)表的一篇文章,《亞洲奇跡的神話》,那是一篇非常不合時宜的文章,我倒覺得很有道理,推薦你也看一看。”零八年獲得諾貝爾經(jīng)濟學獎的保羅·克魯格曼在他九四年發(fā)表的這篇文章準確指出亞洲經(jīng)濟在八十年代、九十年高速發(fā)展中存在的深刻問題,也正確預測到九七年亞洲金融風暴的來襲。
張恪想警響相關方面注意亞洲金融風暴的巨大破壞力,也惟有利用保羅·克魯格曼的經(jīng)濟學理論,只是保羅·克魯格曼的經(jīng)濟學理論在九六年還是非主流的,只怕認同的人不會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