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四人是張恪親自招進公司,也是在張恪的指導下開始數(shù)字手機的市場推廣工作,要說海泰貿易有什么人最值得他們佩服,無疑是張恪本人。
海泰貿易現(xiàn)在負責市場營銷的周游,在他們眼里,頭腦與能力都差張恪好大一截,想想海州日報刊出三天的廣告案在海州市民中引起的熱議,想想盛鑫公司的市場部副總監(jiān)葉小桐給折服的溫順樣子,真有驚鴻一瞥的驚艷。
在張恪的努力下,蔣薇他們工作保證金都折入公司的股份,所以他們對海泰公司的股權結構很清楚,張恪沒有在海泰占據股份、許思卻占有15的股份,讓他們百思不解,根本就沒有想到張恪不是想讓大股東正泰集團為自己的年齡困惑,才選擇由許思持股。
蔣薇睜眼盯著張恪英俊迷人的臉,說道:“小事不能勞動你這尊大神,只是我能做什么?”
“馬上就要形成人流高峰,造紙廠的職工再不撤走,問題會很棘手了。城南區(qū)政府也不能只是空口承諾而不拿出點實際行動出來,你找宋培明,讓城南區(qū)政府財政掏錢解決那人的手術費,至少能緩解造紙廠職工眼下的情緒,先把眼前的難關渡過去再說……”
蔣薇愣了愣,說道:“造紙廠職工的醫(yī)藥費不應當從區(qū)里直接報銷……”
“特事特辦,哪有那么多規(guī)矩?宋培明堂堂一個區(qū)長,這點權限都沒有,還是說現(xiàn)在的膽子小了?”張恪皺著眉頭,心想如果有人借718特大交通事故鬧事,宋培明在城南區(qū)是不會好過,說不定真不敢逾限再擔風險,哪怕這是對職工群眾都有利的事情!
蔣薇有些遲疑,在宋培明風光無限時,這么做自然會讓人稱道,但是在風雨招搖的這會兒,卻要承擔額外的風險。
蔣薇知道張恪與海州市的官場淵源很深,就怕他不知道下面的齷齪事,小聲的提醒他:“區(qū)里的財權不在宋培明手里,如果有人故意阻撓,今天許下的承諾還是無法實現(xiàn),只怕以后會更被動……”
“王岐江?”張恪眉頭皺了皺,覺得有必要跟蔣薇透露一些東西,“下面的話只在這里說,718特大交通事故,就事故的受害家屬而言,并沒有無限追究責任的意思,更不希望事故成為他人進行政治傾軋的工具……”
張恪平靜的注視著蔣薇,看得出她深知內情,說道:“你或許不知道,芷彤的爺爺是省政法委書記徐學平,芷彤就是在車禍中受了驚嚇,才始終不肯說話……”
有那么一會兒,發(fā)生痙攣似的,腦子一片空白,陡然給堵在路中間的汽車煩躁的鳴笛聲驚醒,蔣薇身子禁不住打了個顫,看著張恪深邃平靜的眼神,雖然難以置信,卻知道他說的是實話,這才是海泰貿易深厚的背景吧。
“蔣姐,”張恪回頭看了看,給堵住的車輛已經望不到頭,“你去跟宋區(qū)長聊聊吧,一直堵下去也不是個事兒……”
蔣薇愣回神來,“哦”的一聲,朝堵在路中間的人墻走過去。
許思擔憂的問:“蔣姐過去能有用?”
張恪笑了笑:“政治傾軋而已,都是老手,宋培明怎么會不知道順著桿子爬上升,難道還真甘心一沉到底?”之前還愁跟宋培明搭不上關系呢,沒想到蔣薇送上門來。
許思費著腦子,理解不了張恪的意思,畢竟在她的心里,寧可永遠不要跟官場沾上一點邊。
“小思,”陳奇在那邊望過來,“她是你的朋友?”他看見張恪與蔣薇在一邊小聲說了好一陣子話,說完話蔣薇就朝路中間造紙廠職工形成的人墻走過去,不曉得他們在這邊討論什么東西。
許思拽著張恪走過去,見陳妃蓉清秀明麗的眼眸里藏著焦急的期待,咬著嘴唇楚楚可憐的樣子,想張恪在她面前表現(xiàn)表現(xiàn),側頭卻見他腦袋歪到一邊,根本就沒有正眼看陳妃蓉,覺得他在鬧孩子氣,無奈的笑了笑:“蔣姐是我的同事,她以前在城南區(qū)財政局工作過,跟宋區(qū)長認識,看能不能找宋區(qū)長幫芬姨解決醫(yī)藥費的問題……”
“啊……”陳奇看得出那女人是聽過張恪的話才跑過去的,想不到他剛才那話真不是隨便說說,回頭看見蔣薇走近人墻,隔著人墻跟對面的政府人員在說話,人墻分開一道口子讓她過去,只見她朝宋培明耳語了一番,兩人就走到公務車后面交談起來,一邊說話,一邊往這里看。
離的遠,兩人臉上的表情也看不見,更猜不到他們在說什么,陳奇擔憂的問:“區(qū)里怎么會同意報銷醫(yī)藥費?”他也知道,城南區(qū)困難的不只他一家,這道口子扯開來,城南區(qū)財政難道能解決轄區(qū)內所有困難職工的問題?
過了一會兒,蔣薇與宋培明談完話,蔣薇退到人行道上,宋培明從工作人員手里拿過便攜式喇叭,重新走到人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