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到山上,可以望見燕歸湖水,要是對隨便可見的衛(wèi)生紙、偶爾會有避孕套視若無睹的話,那里應(yīng)該是東大風景最佳的地方。
山下有防空隧道穿過去,男生宿舍區(qū)位于山后,陰森幽暗自不用說,關(guān)鍵都是六七十年代陸續(xù)建起來地簡易樓房,住進男生宿舍里跟住進輪船五等艙的感覺差不多,狹仄陰暗,彌漫難以言喻的古怪氣味。
夜里睡覺還要忍受其他七個人可能是夢話、可能是呼嚕、還可能是那種指甲劃過玻璃似的磨牙聲的折磨。
還好,張恪與杜飛不需要忍受這樣的折磨。
東大為了改善學生住宿環(huán)境,在合歡山的東邊建了兩棟研究生公寓樓,住宿條件相對較好,西樓都住男生,東樓有住男生、有住女生,東大對研究生的管理不是那么死板。
樓前是東大新建地塑膠網(wǎng)球場——據(jù)說是建鄴最高檔次的,東樓外側(cè)就是東大的院墻,院墻外就是新建中的青年公寓與學府巷,東大新建的校東門也就在網(wǎng)球場前。
張恪是打算等青年公寓建成之后,他就與杜飛進去,現(xiàn)在也只能在研究生樓這邊湊合;江邊的別墅早就讓給梁軍與他女朋友孫麗住了。
東樓是男女混合樓,女生住高樓層的四樓、五樓、六樓,學校這個安排是對的,就算如此,就算三樓、四樓間的樓梯拐角墻壁上寫著腥紅的幾個大字“以上是女生宿舍區(qū)”,還是經(jīng)常有男生跑錯樓層。
張恪他們走到東樓時,趙鵬在樓下等他們。
“這點小事要你過來跑一趟?”張恪看著趙鵬問。
“恪少無小事嘛,平時可以不管,到邀功的時間總不能不親自跑一趟吧?”趙鵬笑著說。
“真會拍馬屁……”張恪笑罵了一聲,從趙鵬手里將鑰匙接過來,就將趙鵬趕了回去,橡樹園計劃正是千頭萬緒的階段,趙鵬是這里的籌備聯(lián)絡(luò)人,輕易脫不了身。
趙鵬不親自過來,張恪也無所謂,不過話說回來,跑與不跑,畢竟是不一樣的。
張恪他們的宿舍就在二樓最西側(cè)朝陽的房間,走進宿舍,就發(fā)現(xiàn)宿舍與別處的不同了,唐婧嘖嘖叫奇的問道:“東大研究生公寓的確不錯呢,陳妃蓉她們的宿舍就很差勁!”
她中午時陪陳妃蓉回宿舍拿飯卡進過一舍。
陳妃蓉笑著說:“研究生公寓好是好,不過也沒有聽說有兩人一間的……”
“要不是怕杜飛的心靈受到傷害,我真想狠狠心將他丟十二舍那里,我一個人享受這房間會更滋潤……”張恪跑過去將吊頂?shù)娘L扇打開,四腿八叉的躺到床上;剛剛抱著一堆東西上來,汗流浹背,有女孩子在場,不然他跟杜飛都可以打赤膊了。
宿舍的面積不大,要擺下兩套柚木的床、書桌、衣櫥,也剩下不了多大落足的空間,但是比較統(tǒng)一的四人間宿舍布置,這里兩張床一橫一豎,將房間分割成兩個相對獨立的小塊區(qū)域,視感上要豐富多彩許多;靠門的書櫥下還有一只半人身的冰箱。
杜飛打開看了看,里面已經(jīng)塞了一些罐裝飲料與礦泉水,感慨了一聲:“跟著張恪就是享福!”他先將手里捧著的東西都丟床上,來不及整理,先拿出飲料分發(fā)給大家,馬海龍在后面將兩只行李箱提進來。
其他房間里的衛(wèi)生間很簡陋,廁所還都是蹲坑加搖晃對開的木門。
張恪他們這間,房間雖然都不能加大,當然花了些小巧工夫,淋浴、廁所、洗漱區(qū)都用鏤花的磨砂鋼化坡璃隔開,淋浴區(qū)內(nèi)是磨花的地磁磚,陳妃蓉這時候才注意到房間里是與家俱一色的地板,唐婧推開通往陽臺的門,陽臺上擺著紅黑相間的玻璃幾與兩張?zhí)僖危孛嬉步?jīng)過額外的處理,嘟著臉回頭跟張恪說:“真奢侈……”
張恪嘿然一笑,說道:“要不是怕空調(diào)室外機太扎眼,我都想讓人將空調(diào)裝上,建鄴的夏天真是夠讓人受的;再說了,陽臺我也沒封上。剛剛走過來,你沒有看見西樓那里就有宿舍掛空調(diào)外機的……”又笑著說,“我是過來享受大學生活,又不是過來體驗大學生活的,實在沒有必要讓自己太委屈……”
唐婧笑著罵張恪無恥,又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挨著張恪坐在床上,說道:“好像還缺些什么東西,洗衣機就沒有啊,你們打算自己洗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