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shù)壟斷?”許維拍拍腦袋,完全搞不明白張恪扯到這一塊要說什么。
“是啊,技術(shù)也是一種資源,斯高柏、飛利浦以及臺灣地那些電子廠商們就是第二種人,他們壟斷的這個資源……”
“那你究竟想說什么?”許維疑惑不解。
“一臺碟機從愛達工廠出去,制造成本不到200美金,市場售價卻要超過去300美金,今年十一個月,一共有一百七十萬臺碟機從愛達工廠流向市場,你算算看,愛達電子從市場里撈了多少錢?”
許維張了張嘴,又眨了眨眼睛,沒有說什么,雖然她知道還有管理成本一說,不過這數(shù)字說出來也太嚇人了。
“愛達電子為什么能撈到這么多錢?因為愛達電子也是第二類人,”張恪輕描淡寫的說,“跟斯高柏、飛利浦他們壟斷技術(shù)資源不同,愛達電子今年壟斷的是市場信息資源,不曉得張立國教授有沒有將央視標(biāo)王這個問題在上課時拿出來痛批?”
“???”許維不可思議的盯著后視鏡里地張恪,“你也認識我們國貿(mào)系地張立國?”
“聽別人說過,一個老憤青,恨不能文革再持續(xù)二十年。幾乎能想象他將愛達電子罵的狗血淋頭,”張恪笑了笑,“你是不是覺得愛達電子挺黑心地?”
“你覺得呢?”許維橫了張恪一眼。“都不知道你這么點年紀(jì)哪來這么多的花花腸子?你們從市場撈錢撈到手發(fā)軟吧!”
“你這么說我沒關(guān)系。你不要把你姐也罵進去,當(dāng)時是大家一起昧著良心搞愛達電子的。從人民大眾口袋里將他們辛辛苦苦積累下來地幾千元積蓄騙過來,我承認我有罪,可是晚晴姐、許思姐,還有蘇津東啊、丁槐啊,你今天看到地這么多人,誰能清白的了?再說了,愛達給江黛兒一年六十萬的代言費。你以為這六十萬真是我們自己掏腰包啊!”張恪嬉皮笑臉的說道。
許思嫣然一笑,雙手撐著膝蓋,感覺很溫馨,張恪胡攪蠻纏的亂說一氣,卻是要幫她跟許維解釋眼下的處境。
許維算是聽明白張恪話里的意思,沉默著不說什么。
九四年發(fā)生的事情,許維并不知道具體地細節(jié),但是能感覺到許思為她所做出的犧牲。
她自身過于剛強的性格,讓她一直擺脫不了內(nèi)心的內(nèi)疚與自責(zé)。
張恪從后視鏡里看著許維,許維手托著下巴,凝視著車窗外的夜色。
……………………
車進市區(qū),夜已深。路上還有很多行人,愛達與科王的經(jīng)銷商大會,讓海州的夜一下子喧鬧起來。
張恪回頭看了一眼許思,見她要睡著的樣子:“你們夜里睡哪邊,丹井巷?”
“嗯。跟孫姐她們住一起?!痹S思慵懶地伸了伸腰。
“都忘了問下午會議的事情。你聽蔣姐、楊云她們有說起過?”
“絕大部分經(jīng)銷商都很痛快的簽了合同,只有幾家。因為之前私自提價給市場部重罰的幾家經(jīng)銷商,楊云建議直接取消他們下一年度的代理權(quán),具體地事情我也沒問?!?/p>
“不問就不問吧,我也懶得問這事?!睆堛「懊娴能嚧蛑较虮P拐入沙田前街。
許維能明白張恪突然跟她姐談公司事務(wù)的用意,一直以來,大家都在說張恪這少年不簡單,那時他輕飄飄的將一切都推到他那個大家似乎永遠都猜不透的富貴家庭身上。
孫尚義、葛明德、傅家俊跟家人還有葉愛國與他老婆丁文怡都住在丹井巷中段地那棟私宅,正好有四套起居間加臥室,孫小香、江黛兒還有江黛兒她媽媽李月茹則住丹井巷巷尾那棟私宅,張恪也沒有特意地跟孫尚義他們道晚安,只在車上搖下車窗招招手,就直接將車開到巷尾。
張恪回過頭看著許維:“我剛才開車挺怕的,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