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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41章 陰陽怪氣（第2頁）

待人走遠，林金輝低聲道：“長史，他們應該不認識你。”犯不著躲。

莊旭淡定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p>

林金輝小聲嘟囔，“弘農楊的人也不敢找到南衙頭上?！?/p>

莊旭面不改色，“你說的是正常人的想法。”

他這些年見識過不少眼高于頂的蠢貨。

林金輝默然不語，剛才柳琬將吳越搬出來，就將人氣得拂袖而去，顯然應該是莊旭口中的“正常人”。

熱鬧聽過，莊旭這才同眾人打招呼，“秦將軍，衛(wèi)郎君。”

秦景回道：“莊長史。”

眾人一看林金輝和莊旭的熱乎勁，就知道這才是“背后的人”。

莊旭開門見山問道：“來過契？”

秦景遲疑一瞬，“看能否找些幫手。”

莊旭更清楚情況，“現在人手緊張，根本擠不出人來幫忙。一些士族郎君都親自上陣了?！?/p>

不算失身份，畢竟人家逢年過節(jié)還要給親戚朋友寫桃符，惠澤鄰里。代寫契約文書可是中人的活計，沒有一定身份的人可做不來。

不過他們先書寫的肯定是和自家緊密相關的文書。

莊旭給出對策，“自力更生吧！”

雖然眼前一幫人看著就不像讀書人，但應該識文斷字。再使些錢帛找人代筆，應該足夠了。

林金輝說道：“陸郎君他們買的人不少，我?guī)麄儊砜纯?，有沒有印刷好的制式契書。”緊接著附耳將陸鵬義的特色要求說明。

莊旭平靜地吩咐，“這些不能用制式，必須寫得清楚明白。”

林金輝連連點頭，“屬下明白?！?/p>

簡單交代幾句后，一行人便走進了帳篷。

柳琬放下手中的刻刀和印石，，緩緩起身，以一種既不失禮儀又蘊含親近的姿態(tài)迎接道：“見過秦將軍、莊長史。二位蒞臨，實乃敝處之光?！?/p>

秦景微微點頭致意，莊旭則笑問道：“剛才看見幾個人怒氣沖沖地離開，這其中是否有什么誤會？”

柳琬臉上露出了一絲標準的矜持笑意，“旁支破落戶，扯虎皮做大旗，隨手打發(fā)了便是！”

旁支是真旁支，但看他們購買的手筆，破落卻未必真破落。

南衙四衛(wèi)渡河之后，哪怕經過河洛之地入關，也不會在路上多做停留。

弘農楊氏若想購買人馬牲畜，只有兩個選擇：要么過河到河東來，要么跟著大軍身后進入關中。

后者路途更為遙遠，所以他們只剩下一個選擇。

難道莊旭不是聽聞有弘農楊氏子弟前來，才特意跟來此處，試探虛實的嗎？

仇怨是仇怨，不礙著錢帛的事，但免不得多留點心。

弘農楊氏的人來河東，了不得聽幾句陰陽怪氣的排揎。但他們若敢繼續(xù)北上，踏入三州之地，說不定就要被人套麻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