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右武衛(wèi)返回行營時,右屯衛(wèi)早已先一步回來,跟隨來的郡兵也只同路的河東郡兵,其他幾支參與圍剿的早從薛曲那兒分了戰(zhàn)利品,大部隊返回只有幾個將官過來復命。
武俊江見孟章疲憊憔悴的模樣驚訝道:“伯文,你傷哪兒呢?”
孟章擺擺手,“沒傷著,勞心勞力,歇段日子就好?!?/p>
孟章哪怕帶了本部兵馬,但轄制數(shù)千郡兵也不是輕松事。尤其這幫人重利不重功,幸好他們的任務是策應,真要正面與亂軍沖殺,指不定逃多少人。
武俊江問起郡兵的一些事宜,戰(zhàn)后論功論過都該有個說法。
孟章:“河東裴子晉倒是個有成算的?!睅讉€郡兵頭頭拴一塊,他排第一。
武俊江悄聲道:“我聽杜將軍的意思,世子有意將他調(diào)入南衙?!?/p>
孟章飛起半邊眉毛,“薛大將軍遞的話?”如果直接入右武衛(wèi)右屯衛(wèi)不會用南衙代指。
郡兵雖受吳越征調(diào),但指揮授權(quán)給薛曲,而且兵圍汾州,裴子晉的確在薛曲面前表現(xiàn)更多。
武俊江搖搖頭,“不知道?!睕]在薛曲嘴里聽到類似的話。
吳越有意將裴子晉調(diào)入南衙,一則因為他戰(zhàn)場的表現(xiàn)可圈可點,再者朝廷打算拆分河東,自然要將這個本地將兵的頭頭調(diào)開以防節(jié)外生枝。
南衙那么大,塞個將官輕而易舉,實在不行還有更體面的花架子宮中四衛(wèi)。
將官們的戰(zhàn)功論定,吳越早在回來的第一天和薛曲杜松商議后,已經(jīng)遞送去長安讓吳嶺評斷,通過后正式請功。
接下來該討論的是河東子弟們的安排,孫安豐事先摸過一群人的底細,對他們的期望目標有初步掌握。
入朝三公九卿不可能,但他們絕不會從底層做起,入仕至少八品。
請功封的低了,吳越都沒面子。
吳越扭頭問段曉棠:“會不會覺得不公平?”
段曉棠:“為什么我要覺得不公平?”我官階比他們高多了。
吳越:“因為你的好鄰居啊!”
論能力杜喬的確出眾,只因為出身寒門,就被發(fā)配到的千里之外。
這群河東子弟在行營走一圈,不曾經(jīng)過風霜刀劍就能青云直上,分的還是最重的軍功。
段曉棠唇角微挑,“我又不傻,他們家里出了多少力,該得的!”
有句話歪屁股的話,寒窗苦讀十年憑啥抵得過人家?guī)状说呐Γ≡诖丝叹呦蠡?/p>
單論能力心志杜喬遠超許多世家子弟,可真將這次平亂前后的表現(xiàn)放在天平上稱量,十個能吏也比不過人家支援的糧草。
吳越微微頷首,“比我想象的靈活些!”
段曉棠不服氣道:“在你眼里我認死理?”
吳越解釋,“在意公平。”
段曉棠長嘆一口氣,“公平有很多種解釋的?!彼孀非蠼^對的公平,就不會默認范成明分潤軍功的法子。
底線不能破,但底線之上可以靈活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