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南衙慣來立場堅定,此番兩個將領(lǐng)年輕氣盛,從過往經(jīng)歷來看,不給地方找麻煩就謝天謝地,不大可能勾結(jié)到一處。
而且以陳倉人的說法,他們的確沒和右武衛(wèi)的人接觸過。
殷博瀚因何與右武衛(wèi)生出齟齬,恐怕只能等班師后,才能分明。
長安朝野沒想到殷博瀚縱橫政壇文壇數(shù)十年,晉升宰執(zhí)后卻在小小的陳倉栽了跟頭。
若沒有陳倉的苦主上告,殷博瀚和右武衛(wèi)之間有得拉扯,但現(xiàn)在天平已經(jīng)傾斜。
越發(fā)有好事者緊盯城門口的動靜,期待起接下來的故事走向。
殷博瀚在路上聽聞長安的消息,初聽時喜不自勝,正是他希望達成的效果。
但越往后聽越不對,宦海沉浮數(shù)十年,敏感地意識到這是捧殺,將他捧得越高,與皇帝的隔閡就越深。
不曾想風向急變,將陳倉引到屠城之事上,這種事是能隨便說出口的嗎?
殷博瀚只恨自己不能飛回長安,親自辯白。
一面給長安的親朋寫信,囑咐他們到皇帝身邊進言,勿聽信市井閑言。
另一面將隨行官員召來,叮囑他們不要亂說話,陳倉之事他們一齊完成,成則大功,不成則大罪。
石任張口想說什么,被龔瑞拉住,將要出口的話語咽了下去。
兩人隨意走在營地里,入目所及是被郡兵嚴密看押的人犯。
人數(shù)近千人,有的是彌勒教徒,有的是“謀反”的刁民亂賊。
殷博瀚嚴密把控他們的消息渠道,不得與長安通信。
龔瑞悄聲道:“殷相公如此心急,看來長安有了變故。”
石任:“右武衛(wèi)?”
龔瑞:“不清楚?!?/p>
右武衛(wèi)的身份,實在不知能從何處入手,一不小心引發(fā)皇帝的疑心病,把自己拖下水。
諸多官員和囚犯,自然要有人護送。
幾支郡兵損失慘重,算下來竟是扶風郡兵留存的實力最強,護送的任務(wù)自然落在他們頭上。
龔瑞看見來來往往的郡兵,幽幽道:“殷相公至今不知,那夜差點被他推出去砍了的小將官,是扶風果毅都尉的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