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杲:“為何先前不遞送?”
詹文成低眉垂首,“亦是為了龔御史的安全?!?/p>
畢竟范成明言之鑿鑿,殷博瀚可能殺將,何況一小御史乎?
殷博瀚怒極,“胡言亂語,陛下,詹文成才是居心叵測?!?/p>
殺御史比殺將,性質(zhì)更惡劣。
范成明這會恍然大悟,合著殷博瀚這艘漏洞的大船,龔瑞早就跳了,那些奇奇怪怪的表現(xiàn)都有了說法,先前不過是裝相而已。
文官果然比他更不要臉。
如果這份奏折是龔瑞事發(fā)前發(fā)出,卻一直未能呈上,必然是被觀望之人扣下。
后來事情鬧大,再拿出來就不合適了。
如今借他的梯子,過了明路。
殷博瀚一旦倒臺,龔瑞勢必被調(diào)查,這封能證明他清白,卻莫名失蹤的奏折是重中之重。
龔瑞站在隊列里松口氣,終于找到了。
御史臺內(nèi)斗嚴(yán)重,他不懼和同僚撕扯,但總要找到是誰扣下他的奏折,現(xiàn)在拿出來,為時不晚。
先把眼前的一關(guān)過了,賬留到往后再算。
這次他不會再對別有居心的上司唯唯諾諾,也算吃一塹長一智。
滿殿文武這會算看明白了,殷博瀚不是墻倒眾人推,他的墻從始至終沒立起來。
軍方、地方、屬下……通通得罪了個遍。
偏偏因他位居宰執(zhí),眾人拿他無法,只能鬧到長安來。
詞臣,終究成不得事。
落井不下石,如錦衣夜行。
范成明再添一把火,非??蜌獾貑柕溃骸皣颖O(jiān)祭酒、博士何在?”
國子監(jiān)萬萬沒想到會有他們的事,怎么看都不沾邊。
鑒于前一陣國子監(jiān)不少官員被拘那夷一把“拿下”,如今空缺嚴(yán)重,只能由一位資深的博士出面。
王不曜出列應(yīng)道:“范將軍,有何疑問?”
范成明不以為意道:“我讀書少,有些典故不大清楚。那日平定陳倉之亂后,殷相公說了一句,小兒輩大破賊。不解其意,問過許多人,都支支吾吾沒個說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