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曉棠洗漱一番,收拾收拾準(zhǔn)備睡覺。
小十來天,頭一次能沾著枕頭,是該好好珍惜。
外頭忽然有人敲門,聲音響起來,是范成明:“段二,睡了沒?”
段曉棠壓住起床氣,披上外袍。
她要回答了,就是沒睡。
要是不答,范成明能敲一晚上,甚至直接破門而入。
段曉棠輕手輕腳走到門口,問道:“什么事?”
范成明隔著門說話,“七郎不吃飯也不睡覺,你說怎么辦?”
一頓不吃餓不死人,一夜不睡也困不死人。
吳越不是會硬凹孝順造型的人,就是沒心情。
但他要是熬垮了身體,河間王府連辦兩場喪事,誰受得了?
段曉棠拉開門,問道:“你沒勸勸?”
范成明一手提著一個白燈籠,一手拍大腿,“勸了呀,我都把我爹走了的事拿出來做例子?!?/p>
段曉棠質(zhì)疑道:“你怎么說的?”
范成明:“吃好睡好,才有力氣哭!”
段曉棠簡直無語了,“你那時才多大?”
真正扛事的范成達(dá)幸好今晚不在這兒,不然一定把不值錢的弟弟扇回長安。
范成明撇嘴道:“七郎也是這么說的?!?/p>
“但他這么熬著,也不行??!”
段曉棠跪了一下午就不行了,何況吳越。曉得事情輕重,“我去看看。”
夜半時分進(jìn)靈堂,對看過鬼片的人,是一場不小的精神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