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商朝文字一出,讓杜喬將種種顧慮全然拋卻,他是追逐前程的紅塵客,可也是一個文人,而祝明月她們的的確確是華夏苗裔。
杜喬難以置信,“這也是看閑書看來的?”
祝明月:“先人無意間在商朝舊都獲得數(shù)塊甲骨,發(fā)現(xiàn)上有刻刀痕跡,是類似文字的圖案。經(jīng)過長期的研究,確定是殷商時期的文字,稱之為甲骨文?!?/p>
周朝的文字銘刻在鼎上,比之落后的商朝將文字刻在甲骨之上完全說得通。
白湛:“商朝舊都?”史書記載商朝遷都數(shù)次,這舊都不知是亳、囂、相、庇、奄哪一處。
“你覺得我會知道么,”祝明月輕笑,“不過偶翻閑書記得幾個字罷了,還指望皓首窮經(jīng)考察來歷究底?!?/p>
杜喬回憶一遍史書上對商朝的記載,落在一句,“殷辛背西伐有蘇,有蘇氏以妲己女焉,妲己有寵,于是乎與膠鬲比而亡殷?!弊詈筮@個神秘的王朝便被周取代了。
林婉婉未必能即時翻譯出杜喬吊的書袋說的是什么,但聽懂“妲己”兩個字就夠了。“夏亡以妺喜,殷亡以妲己,周亡以褒姒,紅顏禍水。若是沒有她們,夏桀商紂周幽還是清清白白的好男人好君王,是不是?”
杜喬立刻解釋:“不是這個意思。”
林婉婉絲毫不放過,“妺喜妲己都是降國進(jìn)獻(xiàn)的美女,迷惑敵國君王的禮物,她們出色完成任務(wù),不說比肩西施,至少該是部落英雄吧?;蛘哒f夏桀商紂作為君王,居然玩不過一個女人,該不該說他們水平太菜?!?/p>
亡國之禍哪是一個女人能擔(dān)得起來的,杜喬自知失言,只能蒼白解釋,“我絕無此意。”
“妺喜和褒姒我不清楚,但妲己或許沒有說錯。”祝明月似乎站在杜喬這一邊,“從已知的甲骨中推斷,商朝的王后地位并不低,不只是后宮之主,同時擔(dān)任國家的將軍和祭司。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周朝如此仇恨妲己,不惜大書特書她的罪行,是否因?yàn)殒Ъ涸?jīng)領(lǐng)兵作戰(zhàn)擊敗周的軍隊(duì)?”
“或許我們應(yīng)該稱呼她為妲己將軍或者妲己大祭司?!?/p>
“如此她擔(dān)上亡國之名才不算冤枉?!迸拥渿贿^是臣子文人為君王貼上的一層金。如果妲己擔(dān)上亡商的罵名的前提是承認(rèn)她將軍的地位,恐怕臣子文人會忙不迭的將她開除出亡國妖女的隊(duì)列。
白秀然激動道:“商的王后可以領(lǐng)兵征戰(zhàn)?”
段曉棠:“商王武丁的妻子?jì)D好,甲骨中記載她曾多次領(lǐng)兵為商王討伐周邊部落?!笨上W(xué)渣不記得卜文詞句。
杜喬想到史書中對武丁簡單介紹,“武丁修政行德,天下咸驩,殷道復(fù)興”、“武丁得說,乃稱高宗”,一位商的有為君王。但史書從未提起他還有位領(lǐng)兵作戰(zhàn)的王后婦好。
但既然祝明月和林婉婉未提出異議,就代表這位現(xiàn)在毫無聲名的婦好王后、婦好將軍確有其人,是她們所知的通識。
一段被歷史長河掩埋的截然不同的傳說。
如果不是離不得長安城,杜喬和白秀然恨不得順著史書記載的商王遷都的地址一個個去追尋商的文字,探索不為人知的歷史。
祝明月面向眾人,“我這個主意怎么樣?”
林婉婉豎起大拇指,“好?!焙玫浆F(xiàn)在都想去造把洛陽鏟去安陽鏟一鏟了,一彎腰一低頭的事。
話說,安陽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