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承志微微后仰身子,瞟了一眼正在熱烈討論的南衙將官們,直言不諱道:“不認(rèn)識,也不清楚?!?/p>
他說的是實話,并州諸地相隔遙遠(yuǎn),從前往來不多,連白智宸等正兒八經(jīng)的地頭蛇都沒有深交。
李君璞微微側(cè)身,問道:“不押你們自己人?”
段曉棠笑著搖了搖頭,伸手指著校場旁琳瑯滿目的彩頭,參與就有獎勵。
“他們有那些就夠了,我們添兩盤肉菜?!?/p>
言下之意,右武衛(wèi)并不看好陶富康能一舉奪魁。
李君璞淡淡道:“下一局,我倒可以給你點意見。”
段曉棠脫口而出,“下一局還用你指點?!?/p>
下一局是騎射,閉著眼睛也得壓白湛。
桑承志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校場,“剛開始就玩這么大?!?/p>
伸出手比劃一下,“三十丈?!?/p>
段曉棠和李君璞聞言皆是不由自主地往外跨了一步,向標(biāo)靶的方向望去。
李君璞轉(zhuǎn)頭問道:“如何?”
段曉棠手支下頜,“一般到這個距離,我們看的是火力覆蓋?!?/p>
李君璞微微挑眉,“嗯?”
專業(yè)名詞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段曉棠進(jìn)一步解釋,“箭雨,鋪天蓋地?!?/p>
話音一轉(zhuǎn),“不過老陶以前是獵戶,對命中率有要求?!?/p>
射不中獵物,吃什么。
段曉棠不覺得陶富康獵戶出身有多見不得人,反而是堅韌不拔奮斗的標(biāo)桿人物。
李君璞笑問道:“他獵過熊么?”
段曉棠扭頭笑道:“你占熊的便宜,還好意思說?!?/p>
李君璞理直氣壯道:“誰說占便宜,我難道不是親手打的嗎!”
段曉棠逗趣道:“行,打熊英雄。剛好南衙有六羆,你要不加入進(jìn)來,排老七。”
李君璞嘴唇幾度張合,掙扎道:“我和他們不是一路貨色?!?/p>
段曉棠糾正,“一般人形容自己,不會用‘貨色’這個詞?!?/p>
李君璞強(qiáng)調(diào),“那就并非同道?!?/p>
因為段曉棠站在這兒,不少南衙將官紛紛鉆到代州軍的帷帳中觀看結(jié)果。
馮睿達(dá)掛在李君璞肩膀上,扭頭看向遠(yuǎn)處的箭靶,不屑道:“這怎么還有脫靶的!”
段曉棠描補(bǔ)道:“風(fēng)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