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點頭,“我明白?!?/p>
終于想起來了,在洛陽校場邊就見過梁景春,從弘農(nóng)宮戰(zhàn)場活下來的。
城中另一處,白家同樣收到消息。
白雋半躺在溫暖的炕上,身上蓋著厚實的錦被,心腹兄弟子侄陪伴在旁。
他沒有生病,只是辛苦奔波一段時日,好不容易歸家,整個人就憊懶起來,做什么都沒勁。
白雋將白旻情急之下梳理來龍去脈的短箋放在一旁,紙張輕盈如羽,但其中的內(nèi)容可謂雷霆萬鈞。
白雋感慨道:“終究是恩威不足?!?/p>
白智宸是個大老粗,實在不明白堂哥的話中之意,問道:“三哥,說的是誰?”
白雋嘆口氣,“還能是誰,當(dāng)然是現(xiàn)在并州城中這位小王爺?!?/p>
白智宸遲疑道:“可我看他把四衛(wèi)都緊握在手中?!?/p>
說句不好聽的話,比白家對并州大營的掌控力還強。當(dāng)然這也是由于兩支軍隊性質(zhì)不同造成的。
吳越如今的表現(xiàn),比白智宸當(dāng)年慌慌忙忙被舊部扶上臺,灰頭土臉的樣子強多了。
白雋直指核心,“烈王在時,那些皇子皇孫,誰敢把他拉入局中?”
中立就是最好的結(jié)果,敢讓吳嶺下場,就得做好他掀桌子的打算。
而現(xiàn)在,吳越被人做成了筏子。
白湛沉吟道:“許是他們還用在長安的眼光,看待如今在并州的王爺。”
吳越仁弱的形象,實在深入人心。
但凡了解些,就知道那些僅僅只是假象。
長安皇親國戚公卿比比皆是,處處掣肘,哪及得上并州天高地遠(yuǎn),任意施為。
連白雋都要避讓鋒芒。
如今的并州城,與其說是并州大營的并州,不如說是南衙四衛(wèi)的并州,只從駐軍人數(shù)就能看出端倪。
白湛終究按捺不住作死的好奇心,問出一個問題,“父親,覺得是何人所為?”
白雋搖了搖頭:“原先我倒有幾個猜測,如今看來卻都不成立了?!?/p>
白智宸驚訝道:“是誰?”
白雋淡定道:“長安有實力將手伸進(jìn)禮部、宗正寺,伸到并州、行宮的人家不多?!?/p>
“現(xiàn)在看來,許是數(shù)人合力,才成就如今光怪陸離的局面?!?/p>
眾人拾柴火焰高,你出一個人,我搭一條線,要么搞死吳越,要么搞殘吳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