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月答道:“并州雍刺史。”
王玉耶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馮四應該沒招惹過他?!?/p>
雖然遠嫁多年,但王玉耶對并州的人事并未生疏,哪怕是新到任的父母官,也是打聽過一番的。
馮睿達和雍修遠,實在沒有結怨的理由和時間。
祝明月輕晃腦袋,“這其中的緣由,就著實不知了?!?/p>
說的是她們,還是并州一干人等,亦或者馮睿達這個當事人……不得而知。除非雍修遠主動開口,否則誰知道他哪根筋搭錯了。
祝明月繼續(xù)說道:“好在事情尚有挽回的余地,王家出面的那位族親又堅定地支持馮將軍,甚至不惜與雍刺史撕破臉,反將一軍?!?/p>
王玉耶的臉色頓時變得復雜起來,沉吟道:“應該是三十五哥?!?/p>
一方面欣慰于王元亮在立場和利益上的堅定,另一方面又忍不住心底的酸澀。
似馮睿達那種不著調(diào)的女婿,民間的舅兄但凡有些血性,早就該拿大棒招呼了。
結果她的娘家,反而在“外室”事件上,成了馮睿達最堅定的支持者。
何其可笑!
最該被人笑話的,不是馮睿達,是她王玉耶!
太原王氏的王二十一娘。
祝明月:“因為種種緣故,最后的結果便是那對男女歸家,既往不咎。”
王玉耶已然恢復平靜,“雍刺史呢?”
祝明月言語間有所保留,“上州刺史,恐怕只能等長安做定論?!?/p>
祝明月一番太極打下來,王玉耶還是不知道,馮睿達為什么會吃錯藥一般輕輕放過那對男女。但她已經(jīng)得知了最重要的部分。
嘴角浮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恐怕這會兒,三伯和三叔正忙著查這位雍刺史的前塵往事呢!”
王寶瓊一臉茫然的模樣,她對李君璠在外的動作并非全然了解。
王玉耶意有所指地說道:“男人有男人的辦法,女人有女人的門路。”
顯然,她是想自己施展手段,去調(diào)查一番。
祝明月提醒道:“若是有些眉目,最好和家里通通氣?!?/p>
祝明月接到消息后,亦是進行過一番簡單的調(diào)查。雍修遠的履歷和關系,不說純潔如白紙,至少沒有明顯的污損和他人的“痕跡”。
王玉耶鎮(zhèn)定自若道:“這是必然?!?/p>
官面上的人物,對付起來自然是要“借勢”而為。
身為馮家婦,替馮睿達收拾爛攤子。難道要她自掏腰包,嘔心瀝血來處置嗎?
所嫁非人,已經(jīng)夠冤枉了,誰愛當冤大頭誰當去。
不過當務之急,是在外走動起來,把馮睿達“有情有義”的新形象樹立起來。
一想到這件事,王玉耶只覺得嘔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