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從根上尋,那也該是吳越這個做親爹的“罪過”,他自小到大就沒胖過,甚至稱得上瘦弱,許是這清瘦的底子傳給了女兒。
杜和兒被這般
“冤枉”
慣了,此刻連辯解的力氣都沒了,只淡淡瞥了吳越一眼,算是反駁了這場無聲的
“指控”。
軟毯上,徐六筒慢吞吞地坐起身,手里搖著個紅皮撥浪鼓,“咚咚咚”
的聲響清脆透亮,仿佛能敲進人心里去。
吳越的目光落在他藕節(jié)似的胳膊上,油光水滑圓溜溜,看著就讓人心里發(fā)癢,忍不住想捏一把。
終究按捺不住,問道:“六筒平日里飲食如何?”
方才吳越與杜和兒那點眉眼官司,徐昭然全看在眼里。自從徐六筒橫空出世,類似的
“家庭矛盾”
他見得多了。無非是別家父母嫌孩子太瘦,自家卻愁他太胖,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
徐昭然眉眼低垂,如實答道:“多半是奶水、粥糜,旁的也沒什么特別的?!?/p>
吳越深吸一口氣,追問道:“你家的粥是如何煮的?”
莫不是有什么秘方?
徐昭然第一千、一萬次解釋,“就是尋常的蔬菜粥、肉粥,米多煮些時候,煮得稠些罷了?!?/p>
他說的都是實情,可旁人總不信,仿佛徐六筒這一身肉是用什么靈丹妙藥喂出來的。至于更深層的原因,便無需同外人細說了。
正當吳越想再追問徐家湯粥的具體做法時,方才呼啦啦四處亂跑的孩子們忽的回來了,扎堆在軟毯上休息。原先還綽綽有余的玩具,頓時顯得捉襟見肘,你爭我搶起來。
徐六筒忽然改了方才的安靜模樣,搖搖晃晃地撐起身子,手里還舉著那只紅皮撥浪鼓,“咚咚”
敲著,踢踢踏踏就往孩子們堆里扎,也想湊個熱鬧找玩伴。
李弘安一眼瞧見他,立刻皺著小眉頭擺手,滿臉寫著
“嫌棄”。在他看來,撥浪鼓是奶娃娃才玩的東西,就像他家剛落地的新妹妹李大娘,家里人總拿這玩意兒逗她,沒勁透了。揚了揚手里的陶球,提議道:“我們來玩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