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昭送走危泰初,轉(zhuǎn)身去找?guī)煾附淮齻€底掉。
林婉婉溫言道:“回去問問你娘的意見。”
與此同時張法音也在接待一位陌生的客人,她對面是一位正當盛年的貴婦人。
張法音問道:“不知夫人所來何事?”
貴婦人自報家門,“我夫家姓陳娘家姓謝,在家行四。外子曾與杜郎君有過一段交往。近日才知他外放,恰好外子將履任汾州司馬。特上門來拜會,有沒有我家能幫得上忙的地方?!?/p>
一州司馬是中階官員,與杜喬的微末一個天一個地。張法音從未在兒子嘴里聽聞有哪位顯赫的陳姓朋友。
“陳謝氏”見張法音略顯迷茫的神色,也知自己上門突兀,尤其杜喬的遭遇讓他的家人成驚弓之鳥。兩家私下沒來往,她先前也不知杜喬的家眷在長安。
兩人寒暄數(shù)語,“陳謝氏”知曉張法音一時做不了決定,臨別之際笑道:“夫人不必慌疑,祝娘子知道我的?!?/p>
張法音一時怔愣,祝明月不在家?。Q言之她二人沒多深的來往,否則不可能不知曉祝明月離開長安。但另一方面知道祝明月和杜喬的關(guān)系,也不是一般人。
傍晚林婉婉順路送徒弟回家,得知竟有人爭當信使,聽張法音形容一通客人的家世相貌。
林婉婉篤定道:“我知道她?!敝x蓉安,五娘的姐姐。
張法音:“長林和那位陳司馬是何情誼?”
林婉婉斟酌道:“長林以前幫過他家一個忙,因為種種原因不常來往?!蔽迥锸撬腥诵睦锏囊粋€疤?!暗麄兎蚱迋z在這件事上不會害長林?!币驗殛P(guān)系遠所以清白。
林婉婉不曾直言,一是不知道杜喬有沒有告訴家人他的山寨冒險之旅,二來五娘的事不好廣而告之。
張法音思量一會,作出決定,“那就麻煩陳司馬家了?!?/p>
照理說朝夕相處的同僚更親近,張法音曾聽過危家父子的名聲,卻是杜若昭在家玩笑提及他家飯食太差,把孩子逼得餓暈過去,當時杜喬在旁邊只笑笑沒有說話,想見私下關(guān)系并不熟絡(luò)。
張法音不是對危弘博的人品有懷疑,單純僅此一遭,深知吏部水深,不敢托付信任。
謝蓉安夫妻倆最打動張法音的一點,不是杜喬疑似施恩,而是林婉婉所言,他們沒理由害杜喬。
而且陳鎮(zhèn)要去地方任職,杜喬的官職沒定下來,不管遠近都算得上鄰居,多多少少說得上話。
次日一早,杜若昭在濟生堂再見危泰初,婉拒危家父子的好意,手指頭緊張地碰在一起,“母親已經(jīng)托人給大哥送信了。”
張法音將收拾得鼓鼓囊囊的行李交給謝蓉安派來的仆人。遲疑道:“會不會太多了點?!?/p>
陳家仆人道:“杜夫人不必憂心,我們?nèi)叶家删叭??!避嚰苌蠑D一擠位置就出來了。
林婉婉聽聞消息,只盼這次留下來看房子的仆人會靠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