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喬:“我們兩家業(yè)敗落,都因父親早逝,無以為繼?!?/p>
如果他們的父親能活到兒子成年頂門立戶,安排好后路,倒不至于此。
即使杜喬不說,林婉婉也知道,潘潛的情況比他更差。
不止寫墓志銘的事,還因杜喬在家鄉(xiāng)能得到舉進士的名額,潘潛卻連內情都不大清楚。
杜喬:“蘊華性子較真了些,人品才學卻是無可質疑。”論,比自己還勝上幾分。
祝明月支頜,“先看他寫的如何?!?/p>
若是過了,看在杜喬面上,倒不介意稿費上多寬容一兩分。
祝明月既救不了風塵,也熄了助學的心。
杜喬信心滿滿,“當是沒問題?!笨磁藵撃軐懙侥姆萆稀?/p>
林婉婉:“長林,你想得太簡單了。寫話本和寫詩作賦可不一樣。”
寫詩是宣泄才華,寫話本卻不僅僅是才華。
“你開頭不也是千般難萬般苦么?!?/p>
杜喬無語,開頭難不是因為你們要求太多太細了么。
蜀漢的爛漫,曹魏的風骨,孫吳的遺憾……事無巨細。一起頭,幾十萬字打不住。
杜喬自知這方面天賦不足,哪怕段曉棠沒撞上潘潛,他也要物色人選,將活“外包出去”。
從段曉棠等人拿出的架構來看,一旦書寫完成,將是一個極其宏大的故事。落到自己手里,只會流于下乘。
孫無咎見識都足夠,但不知道他是看出這是個辛苦活計故意的,還是內心確實如此看法。夾帶的已經(jīng)不是私貨,是明晃晃的褒貶。
潘潛某種意義上,和段曉棠有些相似。內心有各自的堅持,但看在錢的份上,事情也能做得盡善盡美。
為了生計可以寫墓志銘,為了錢帛寫點話本應該不成問題。
現(xiàn)在只看這本潘氏《三國演義》能不能達到段曉棠的要求。
但誰又知,段曉棠原本只想搞一本科普三十六計的《三國演義》,后面不斷往里頭加料,加成杜喬接不起活的樣子。
真正往里面添私貨的是她們三個才對,孫無咎那點小打小鬧根本不算事。
如今這本《三國演義》若能正常出版,羅貫中來了都要大呼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