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升起一股濃濃的挫敗感,想游說她進王府是最簡單的解決辦法,都無從下手,“若事發(fā)呢?”
段曉棠:“你會出賣我?”現(xiàn)在兩人可是坐在一條船上。
不待吳越回答,繼續(xù)道:“我抓你做人質(zhì),世上應(yīng)該沒幾個神射手有把握繞開你,取我性命!”
吳越忽然覺得段曉棠和祝明月有幾分像,不是相貌,而是氣質(zhì),刻在骨子里的東西?!澳悄愕綍r動作可得快點?!?/p>
段曉棠:“我盡量?!?/p>
吳越見她松散的衣襟,牛韶容在他面前也沒有這般不莊重,暗怒漸生,“自重些!”
段曉棠將外袍穿上,“抱歉,家鄉(xiāng)民風(fēng)開放,常穿抹胸短褲上街,一直沒適應(yīng)長安粽子一樣的穿衣方式?!彼詣偛派纤帥]有半點不自在。
吳越不由想到傳說中各種民風(fēng)開放的夷人傳說,知道自己想歪了,不得不轉(zhuǎn)移注意力。
瞥見旁邊開縫的金絲軟甲,“甲衣只能回長安,再尋金銀匠重新鉤織。”
難怪段曉棠格外怕死怕受傷。
段曉棠知道是沒話找話,“嗯?!?/p>
吳越打量屋內(nèi)的陳設(shè),不是臥房,應(yīng)該是倉城某位書吏的公房。
翻找出筆墨紙硯,沉思一番,提筆書寫,末了按下獨屬于河間王世子的印鑒,遞給段曉棠。
斯人之實,吾皆曉焉。感其功,故擢敘之。
段曉棠用盡十幾年的文言文功力,才理解意思。
這個人的真實身份,我都知道。感念她的功勞,特意提拔錄用。
寫的不明不白,但如果段曉棠身份暴露,所有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見魚兒不撒網(wǎng),吳越絕非圣母善人。
段曉棠遲疑道:“你想讓我做什么,先聲明,當(dāng)牛做馬結(jié)草銜環(huán)做不到。”以身相許更做不到。
吳越直視段曉棠,隨后附在她耳邊,一字一頓道:“幫我,平定楊胤之亂。”
于尋常人言,當(dāng)牛做馬結(jié)草銜環(huán)相報,比平定一場聲勢浩大的叛亂更容易做到。
但段曉棠不是尋常人,“放心,我一定幫你搶到楊胤的人頭?!钡谝淮卧S下如此血腥的諾言。
吳越滿意道:“拭目以待?!?/p>
上次見段曉棠干勁這么足,還是永安渠旁莊子到手的時候。
吳越額外提一個小要求,“以后別跟范二他們勾肩搭背。”
段曉棠:“又沒有齷齪心思?!?/p>